白昊出场,震慑了所有人。
白昊用膝盖压住地上那家伙,右手板砖就对准那家伙的脸,左手拿出手卷的烟咬上一根,再表演了一个单手划火柴后,这才开口:“放人。”
“放你娘的……”
眼看板砖就往下砸,对方怂了骂到半句停了口。
四对十七,白昊上辈子打完这一架可是住了五天的医院,这一次白昊相信自己不会输。
一拍砖拍下去,被按住的李强立即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白昊身旁,也捡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
白昊问:“就你们三个?”问完白昊自己都笑了,上辈子那两个怂货没出现,难道自己重生一次,他们就胆大了。
被白昊按在了上这位显然认识白昊,大喊一声:
“白昊,你讲不讲理?”
“闭嘴,叫你家大人来说话。”白昊很强硬,他相信没有大人在背后指点,一群街溜子也敢跑到这里抢人,要知道这地盘可是工厂区。
“你他……”对方马上要骂,眼看白昊的板砖又要落下,只能闭嘴。
第二节以德服人
眼看压制了对方占了上风。
白昊呢,对身边的人高喊一句:“大桥,跑去叫你们厂保卫科的人来。”大桥是6桥的小名,将来白昊也一直这么喊,6桥听完赶紧飞奔着就跑了。
眼看对方退后了一些,白昊这才坐在地上:“我这个人,讲究以德服人。”
被白昊按在地上的那位也开口了:“以德服人,以不能把砖头先从我脸上拿开。”这位还没说完,就有人推开那一群人走了出来,是个中年人,竟然还穿的是四个口袋的衣服,似乎是个人物。
白昊猜的没错,对方确实有家长在后面躲着,毕竟是长辈,他们不好意思出面,可眼下这事的核心人员被按倒,白昊又让6桥去叫保卫科的人,只能出面。
在八十年代秦州京兆市丝路以西这片地界上,没有警务机关,各大厂的保卫科就起到了相当的职能,各有各有管理区域,而且保卫科的人还配枪呢。民兵连有机枪,大厂的民兵团有装甲车,两个军工厂更牛,能开起来的坦克有好几辆。
对方长辈出面了,坐在地上,距离白昊大约五米远。
“小同志,讲理你们没理。”
白昊笑了,不急着说话,却是把按住的人放开,然后让李强押到一旁。
一直等到保卫科的人到了,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圈之后白昊这才开口:“这位叔叔,看你的打扮也是一个领导,我猜至少也是读过书的,我问一句,你知道买卖婚姻是什么罪,违背妇女意愿是什么罪,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的政策之下,强绑一个不到十八的姑娘是什么罪。”
白昊三连问,问的对方愣住了。
很显然,对方没有想到一个小年轻竟然问的这么有水平。
白昊呢,站起来冲着周围所有的一拱手:“各位大爷、大妈、叔叔伯伯们,你们给评个理。这姑娘是我兄弟6桥的对象,现在讲究自由恋爱。这姑娘他爸是个酒鬼,和她妈离了有几年,眼下这姑娘的娘还在病床上,她爸就三百块把这姑娘卖给了这些人,请各位叔伯大爷给这姑娘讨一个公道。”
白昊上辈子,打赢了这一架,人也没让对方抢走。
但哥几个损失惨重,受伤都不说,罚款、赔钱什么什么的,让家里出老血的。而且白昊招工指标作废,6桥临时工被开除,李强原本想接他爸的班,结果硬是待业了一年多才给办,赵放除了临时工的工作丢了,左手因为受伤一直伸不直。
重活一次,白昊自然不会再冲动,不但事情要办好,而且人更不能怂,将来也要活的精彩。
白昊的话说完,围观的人自然是议论纷纷。
当下,有人站了出来:“各位,咱们京兆西郊这一片工厂连着工厂,都是工人兄弟,没什么仇恨。这小同志说话有三分道理,可事情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我大小算是个领导,出来评个理,评的好大伙作个见证,评的不好大伙也都说道说道。” 说完,这位把口袋的工作证拿出来给对方家长看了一眼后,然后直接塞到了白昊手中。
郑爱国。
工电厂总厂副书记。
白昊大吃一惊。
吃惊的不是因为郑爱国的身份,虽然说这身份放在这一片,绝对是顶牛的十个大领导之一。工电,两万多人大厂,下属分厂、独立车间几十个,只论人数计算也是这一片最大的厂子。
白昊直接吃惊的是,他认识郑爱国,不是重生之前认识的,而是因为自己的养父当年十四岁进工厂当学徒,进的就是工电,养父和郑爱国是认识的。
而且就在这几个月,郑爱国因为养父高的钳工手艺,还两次来家里想说服养父张建国调回工电厂。
所以郑爱国是认识自己的。
可这会却装不认识,还递工作证给自己。
瞬间,白昊明白了。只有一个不相关的人前来评判才能服众,如果是白昊这边的长辈,那么就变成谈判。
上一世,白昊只是乱打,然后一群人让几个厂的保卫处、保卫科联手给控制了,并没有郑爱国出场。
重活了,看来一切皆可改变。
郑爱国看白昊并没有说穿,倒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这才走到对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