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深不惊不慌:“安蜀的确是我安排的,孙三给你、铁沛文和傅国栋所设下的套,也是我教他的。”
荣平野听完,连忙道:“司令,您都听到了,胡深他亲口承认了。”
陈伯忠一脸平静:“你是个不合格的鱼饵。”
“鱼饵?”荣平静吃惊地看着陈伯忠,仿佛明白了什么,“司令,这事您也知道?”
胡深凝视着荣平野:“荣老弟,麻烦你把知道的情报全都写出来,甬城城防部署,傅国栋的详细兵力等等,有劳了。”
说完,胡深对陈伯忠点头示意,踩着趴在地上那孩子的背,同时在陈伯忠的帮助下,骑上毛驴离开了。
胡深远去的时候,陈伯忠瞪着荣平野道:“你知道该做什么了?那就抓紧。”
两名士兵拖着荣平野离开,荣平野挣扎着:“司令,您听我说,不要相信胡深,不要信他呀!”
等荣平野被拖远了,陈伯忠才低声说了句:“还需要你提醒我?”
磔狱乙号监,张定锋在朱印的搀扶下,从山洞中慢慢走出,活动着四肢。
“铁沛文和黄盼山都死了。”朱印站在一侧,仔细观察着乙号监内活动的其他犯人,“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张定锋扭头看了一眼朱印:“怎么办?”
说完,张定锋笑了,脸上全是自信的笑容,也没有过去那副狗腿奴才的模样,就像体内重新装进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一般。
“按照原计划进行,铁沛文死得好,他应该比荣平野有用,不管怎样,他在死前也帮我瞒过了所有人。”张定锋笑道,“最后的时刻,他还不忘把我转到乙号监来,就说明他临死都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这一步示假隐真,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棋,咱们最终还是走稳了。”
朱印走到他身后问:“下一步怎么走?”
“越狱。”张定锋笑道,“不过离开之前,你得带几个人,和我一起去取一件东西。”
朱印皱眉:“什么东西?”
张定锋举起喝水的那个葫芦:“把凶兽装进葫芦中带给人间。”
说完,张定锋咧嘴笑了。
磔狱议事厅中,孙三与古风、唐安蜀、安息香、乐正贤四人站在一起,看着摆在地上的那几个包裹上了马皮的千机囊。
安息香解释道:“所有的装备都在千机囊中,外面用马皮包裹,马皮是我用海耗子尾巴上的利刺制成的药水浸泡过的,这样就可以安稳度过传尸风洞穴,等进入下方的海洞后,我们取出马皮,用火油焚烧,就可以避免将传尸风带下去了。”
孙三蹲下来,看着那古怪的千机囊,表面上看那东西只是一个斜背在身后的皮袋,但其中有无数个暗格暗包,可以装下比目测还要多几倍的各式物件。
孙三抬眼问:“就你们三个人去行吗?我让伯三昧陪你一起去吧。”
古风立即拒绝:“大帅,要是我走了,您身边就剩下三昧了,他必须陪着您。”
孙三皱眉:“可是,只有你们三人去,我不放心,你再挑选五个精兵一起去吧。”
古风看向一直沉默的乐正贤:“乐正兄弟?”
乐正贤摇头:“我不能去,如果我去了,谁负责对甬城的联络?谁负责对外取得情报?如今情报是重中之重,我必须得想办法搞清楚陈伯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如果要攻城,他会怎么攻?如果要围城,又怎么个围法。”
孙三看着唐安蜀:“先生,如果你是胡深,你下一步棋会走什么?”
唐安蜀摇头:“我不会去想,更不敢去想。”
孙三不解:“为什么?”
唐安蜀解释道:“我面对的毕竟是我师父,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不一定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可他也许能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就是为何他敢将我带入局中的原因之一。在形势所迫的前提下,我如果急于揣摩他的心思,推测他的下一步,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孙三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你要请援兵的理由。”
唐安蜀又道:“徒弟与师父若要是比武,得礼让十招,如果徒弟与师父领军对阵,得礼让十里。而且师父教过我,兵法不能拘泥于书本,纸上谈兵,兵家大忌,再者,兵者诡道,完全依照书本照本宣科,相反找不到战法规律,因为行军打仗原本就没有规则,所以,对付我师父,还是交给我的挚友蔡千青。”
古风好奇地问:“蔡千青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