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他走进了船舱。
还真是惹上事了。
苏映安万分懊悔,只是这一世重新开始,她经历了许多上一世没有经历的人,也碰到了上一世没遇见过的人。
比如楚卿卿,比如那位活阎罗。
没办法,事已至此,苏映安知道自己赶走摄政王,遭殃的可能性更大,便立马让绿枝端来一盆水。
“在那边!血迹朝着那边去的!”
“追!”
有纷杂的脚步声靠近,还有一群人中气十足的喊声。
苏映安仔细听了听,那踢踢踏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更像是硬底的官靴踩出来的声音。
她紧紧皱眉,“还真是官府的人。”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苏映安心中生出了一种供出谢景辞的想法。
绿枝端着水盆,“小姐,现在怎么办?”
被这样的情势感染,她盯着甲板上的血液,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苏映安沉下心说:“将水从我头上淋下来。”
“啊?”
“快点!没时间了!”
绿枝手臂在发颤,苏映安只能自己来,将水从头浇到底。
透心凉。
绿枝慌里忙张找来干布给她擦水,苏映安则踩着谢景辞走过的痕迹,走进了船舱里面。
她坐在凳子上,谢景辞与她只有一张屏风之隔。
低头,血迹斑驳的痕迹映入眼帘。
苏映安咬了咬唇,将外袍脱下,盖在了血迹上。
这时,甲板处传来了说话声音。
“这里有血迹和水迹,应该是贼人刚才落水后爬上了这里,人应该在里面。”
“你们是谁?这里是私人画舫,还未开业!”
“官府办案!让开!”
护卫也只是象征性地拦了拦,这也是她刚才吩咐的。
苏映安咬紧了后擦牙,磕碎了茶盏,用尖锐的一端隔着自己湿透了的中衣,重重地划了三下。
鲜血涌出,浸透了雪白的中衣。
她将碎了的瓷杯塞进地上的外衣下,让绿枝拿来药箱。
“你冷静些,别怕。”
绿枝眼圈都红了,慌忙抱来药箱给她包扎。
忽然,船舱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苏映安适时尖叫出声,“你们是谁?竟然闯进来!”
她没有穿外衣,虽然身上依旧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依旧不合男女之间的礼数。
门口几个穿着官府衙役服饰的男子,眼神避让。
坐在桌子面前的女子梳着妇人髻,美丽窈窕,但他们懂在这京城,不该多看。
“我们是公署的衙役,还请夫人穿好外袍,配合我们。”
“配合你们什么?”苏映安红着眼圈,屈辱道:“你们还不退出去!”
几人退出门外,但没有走的意思。
“有贼人行至此处,根据甲板上的血迹和水渍,我们要搜查这间屋子。”
苏映安声音颤抖,哽咽道:“这里哪里还有别人?除了我跟我的婢女,就只有你们这一群无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