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安挥了挥手,桃夭快步将还热在小炉上的燕窝放在了桌上。
她目光到处看了看,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苏映安看见她这个动作,不由冷笑,“桃夭,你先出去。”
看来,整个府上不知道陆怀钧和云吟苟合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
苏映安亲自揭开燕窝忠的盖子,“夫君,再辛苦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你倒下了,侯府可就失去了主心骨了。”
陆怀钧心虚,没有拒绝,尝了几口道:“映安,夜深寒冷,你早些回去歇着,这点东西我看完就休息了。”
他刚才握着蘸了墨的笔,但面前的白纸除了一点墨迹之外,什么内容都没有。
苏映安点点头,瞥见桌角下的一只簪子。
簪子做工精细,材质上乘,她认出来,这不就是前几天自己才赏给云吟的吗?
她蹲下身,捡起来簪子问道:“哎呀夫君,这簪子看起来好眼熟,是谁佩戴的?怎么掉在这里了?刚才有谁来过了吗?”
陆怀钧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神色难掩慌张,强装镇定道:“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青松就守在门口,有谁进来他还不知道吗?”
苏映安狐疑地皱了皱眉,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陆怀钧已经有些不满了,“映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道:“我看看有没有人藏在这里啊。”
可找了一圈,她都没有看见人影。
脚步停在陆怀钧身后的柜子前面,苏映安垂眼,看见了从柜子门缝里面掉出来的一截衣料。
她的手握放在柜门上,故意问道:“夫君,这里面没有藏人吧?”
他忽然啪的一下将勺子扔进燕窝盅里,佯怒道:“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我是你的夫君!苏映安,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求你端庄贤德,可是你不能因为自己无端的怀疑,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枉我那般宠爱你,你还给我的又是什么?如此有关名声的事情,你也不担心别人听去散布谣言。我被毁了,你才满意是吗?”
不过一句猜测,竟引得他心虚到这般急躁。
苏映安暗自骂了他一句,回想上一世自己也不是没有察觉过不对劲,但每每试探地问一句之后,陆怀钧的反应也是这样大,用这样的话语使得自己内疚,如此折磨她的情绪。
她熟练地蹙眉,收回手,内疚道:“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怀钧还不满,他说:“你怎么这般多疑?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以前的她会因为他一句‘不喜欢’,就自责,努力变成陆怀钧口中的好妻子模样,但结局是什么?
这一次,她断不可能再被他如此的打压手段控制。
苏映安眼眶微红,“夫君,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害怕……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也不该多疑,夫君对我那样好,我要做的应该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夫君,你别生气了……”
她温柔地走到他身边,垂着头,委屈的神态在美艳的面颊上楚楚动人。
陆怀钧本是心虚,怕她发现藏在里面的人,现在她不去开柜门了,还这般道歉,他的心早就软了。
苏映安模样万里挑一,可以说他还没有见过比得上她好看面庞的人,即便没有爱,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怀钧忍不住捉住了她的手。
“映安,你这样乖巧,我最是喜欢。”他说完,又想起云吟听得见自己的话,又道:“你早些去休息,明早那么早就要起来回去娘家,你要是休息不好,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