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时慈,宁馥又是一阵动摇,到了嘴边的“没有”又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偶尔会吃,但是今天没什么胃口。”
男人沉沉地嗯了一声:“那今天就陪我吃一点儿。”
他开口,滚烫的吐息不期而至,落在宁馥的耳郭上,让她有一种好像同他耳鬓厮磨的错觉。
“我去拿东西。”
说完,宁馥便迫不及待地拨开宋持风环在腰间的手,把吹风机砸回架子上,从他怀中挣脱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一阵风一样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没有人也没有东西,供员工坐着换鞋的长凳上只孤零零地剩下她的提袋七扭八歪地倒在那儿。
宁馥心神不宁地走到镜子前,想检查自己的头发有没有吹干,然而手拨开鬓角的头发,却是猛地一怔。
她皮肤天生就是晒不黑的白,而且不是那种干白,是透着亮,带着珠光感的白。
这种肤色让耳郭那块显得很薄,特别容易显色,好在她不是一个经常红耳朵的人。
但此刻,她刚才靠近宋持风的那一侧,已经红得近乎快要滴出血来,如同着火。
进攻
宁馥在更衣室的洗手台上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耳朵与脸颊上不正常的红色消干净了才拎着东西走出去。
现在时间已经近十一点,宋氏园区的大楼中依旧有办公室亮着灯,如同空中稀疏的星。
好在绝大多数员工都已经下班,两个人从健身房一起乘电梯到停车场,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
今天宋持风的司机也不在,他亲自为宁馥打开车门,并用手替她挡住门顶,护送她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他的绅士风度已经完全融入了日常行为,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任何刻意与殷勤的样子,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如果他们现在不是这样奇怪到无法形容的气氛,宁馥觉得她应该也会像上次林诗筠和马慧欣一样感到受宠若惊。
宋持风带她去了一家庆城非常有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这家餐厅位于庆城地标性建筑琼庆塔顶,以绝佳夜景闻名,餐厅位置极其有限,每个时间段只提供五个桌位,并且客人进去必须穿着正装。
为什么宁馥这么清楚,因为她之前来过一次。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大三的时候,因为拿到了一个舞蹈比赛的金奖,时慈说要带她出去吃点儿好的来庆祝一下,但那个时候这家餐厅的预约已经排到了次年年中。
时慈不服输,刷了好多天的网站,终于被他抢到一桌取消了预约的位置,结果那天来的时候还因为她的穿着不够正式,被侍者拒之门外。
但这次她和宋持风过来,原本的层层关卡都不翼而飞,只留一路畅通无阻。
原本秉持着绝对原则的侍者们就像是没看见她身上的羽绒服、运动鞋,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整个餐厅空无一人,五张桌子只有视野最好的那一张顶部留着灯。
餐具被错落有致地摆在桌面,空气中没有食物的味道,只有淡淡的香氛气息。
宁馥把自己的单肩运动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看着它黑色的朴素外形和周围刻意营造的优雅氛围格格不入,突然觉得之前为了进这家餐厅特地去买了一身行头的她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