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把被子拉高將自己埋進去。
「起來吃藥,」陳懷坐到床邊,「還有飯。」
聽到後半句紀盈就坐起身了。
只是一些乾糧,她卻抓過狼吞虎咽起來,腮幫子鼓著的時候才發覺陳懷一直盯著她。
「你別看。」她皺眉,嘴上沒停下卻轉了身。
在她噎住的時候陳懷遞碗過去讓她把藥順道喝下去了。
「手不疼嗎?」他問。
紀盈擦了擦嘴:「之前沒感覺,現在好疼。」
之前是沒空管著這痛,現下不動了,那痛才明顯起來。
床上床下坐著,忽然就都不說話了。
「席連說你想自己出城到大炎軍營去,還準備好了刀片。」他問。
紀盈躲閃著他的眼神點了點頭:「他們肯定得折磨我。我這人怕苦怕累怕凍,他們要是折磨我,我不如自己了斷了。」
陳懷垂眸看她包得嚴實的一雙手。
明明什麼都不怕。
「睡吧。」他忽而道,看著她又縮進了被子裡。
她轉身背對他睡,陳懷望著她微露出的頭出神。
總不會有人在遺書里還想著騙人吧。
他想著給他的那遺書上,半張紙罵他明知她是誰還瞞著,半張紙說自己這回沒騙他。
思君慕君,未有悔。是最後一句話。
陳懷俯替她掖好被子,軟唇微微蹭過她耳朵。
為什麼,會一次次喜歡上同一個人。
此時此刻,又是這樣。
第37章心意
陳懷連夜召人修補城牆,遣了使去找那逃竄的大炎軍隊。
「我離開鳶城時,知府便接到了京城的旨意,大炎使者入京和談事成,邊境所有戰事都要克制。」陳懷輕嘆一聲同席連說著。
席連點頭,看他盯著那城牆發呆說:「我守東,金遙迢守北,西面這城牆是夫人守的。起初是有些不懂事,但或許真是將門家風,學得很快。」
「你們教她,她自然該學得快。」陳懷淡淡應著,藏在胸前的三封遺書卻有些燙。
待到雞鳴時分,陳懷走下城牆,見到城中倖存的百姓正聚在一起煮著食。
「咳咳。」
黑煙繚繞里,陳懷回發覺紀盈鼻上沾灰,正蹲在灶前同一個婦人一道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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