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决明坐在沙上,身着一套精致的西装,短整齐地梳理,微笑轻盈地挂在嘴角,满身做作的优雅。
当姜归辛走近时,南决明转过头,目光与姜归辛交汇在空中。
“南决明。”姜归辛轻声说道,仿佛在呼唤一个久违的名字。
南决明微笑着点头,回应道:“辛辛。”
姜归辛听了这昵称,还是有些耳热,却环视房屋,说:“难为你把房子陈设保持成原样。”
“就差那幅名画了。”南决明笑道。
姜归辛搬走的时候,没有动任何陈设,只带走了那幅罗萨里奥大师的名作。
姜归辛便问道:“那现在那面墙上挂着什么?”
“那正是我想让您看的礼物。”南决明笑着说。
“哦,原来那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礼物啊?”姜归辛眯眼笑道,“不是说让我猜猜看吗?怎么就这么直接给我看了?”
南决明笑道:“你不是说你不猜,有本事就一辈子不告诉你吗?”
姜归辛笑而不语。
南决明叹口气:“我哪儿有这个本事?”
姜归辛现自己很喜欢看南决明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细细观摩南决明那愁容,笑道:“走吧,给我看看,什么东西值得堂堂南决明这样宝贝?也让我开开眼。”
南决明领姜归辛入内厅,便见一面白墙上,挂着一幅掺了金线的刺绣。
姜归辛怔住了。
这幅刺绣显然是由初学者制作的,线条粗糙,细节拙劣,但这幅刺绣的价值却不容忽视。绸缎的质地如丝般柔软,光线洒在上面,宛如水面波光粼粼。而在刺绣中掺入的金线虽细如丝,却闪闪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看到这幅材料奇贵手工奇差的绣品,姜归辛不觉想到一句话:屎盆子镶金边。
南决明笑道:“你知道金线刺绣对南家是什么意义吗?”
姜归辛当然知道。
和南家结亲,就得配送一幅掺金线的刺绣。
当初,姜归辛为了撩拨南决明,假装自己要做金线十字绣,撩动了南决明的心弦但那都是假动作。姜归辛下单了十字绣材料包之后动都没动过一下,却没想到,南决明居然自己准备了一幅。
姜归辛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定定看着南决明:“这不会是你自己绣的吧?”
南决明被姜归辛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说是呢?”
“那……”姜归辛不知何言,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幅吗?已经绣好一段时日了。”南决明笑笑,“本来也以为工程浩大,只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想起你了就缝几针,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缝好了。”
姜归辛转头看着这幅绣品,轻声笑道:“您这是跟我求婚呢?这进度未免也太快了。”
“还是快一些好。”南决明一手撑在墙边,说,“我们可得闪婚,不然的话,长辈们听到风声,可得逼我们立婚前协议。”
“婚前协议?”姜归辛转头看南决明。
南决明笑道:“在我们圈子里,最大的浪漫就是不签婚前协议的婚姻。”
姜归辛似笑非笑:“我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不签婚前协议,以后占便宜的那个人是谁,也未可知呢。”
南决明脸上笑意加深:“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可得抓紧了。”
姜归辛哈哈一笑,说:“那我才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