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将良儿怎么了?”
卫瑾瑜端起石案上酒盏,金色杯盏,与少年身上素色绸袍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借令郎身上物件一用而已,文大人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令郎如何,说到底,还是得看文大人的表现。”
文尚崩溃兼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子,你若敢再伤文儿一根毫毛,老夫必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卫瑾瑜眸光清而冷,把玩着手中金盏,任由那灿目光华在二人之前流转,接着,忽一倾手,将那盏酒酒液全部淋到了文尚衣袍上。
在文尚惊怒神色中,道:“金杯固然名贵好看。”
“文大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
文尚感觉自己周身血液都随那酒液一道凉透了。
卫瑾瑜:“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刚刚那盏酒,便是以汝项上人头,来祭……吾母。”
文尚骤然睁大眼。
看向卫瑾瑜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看恶鬼来形容。
“你你你……你是来……”
文尚环顾四周,下意识想呼救,现文府马车旁,只剩文府侍从的尸体。
他终于生出一种落入被人精心编制的蛛网,再也逃脱不了的宿命感。
第o72章金杯饮(二十)
“家主文尚死了!”
裴氏大总管裴安来到裴氏老太爷裴道闳的居所外,掖手禀道。
庭院有清风掠过,吹得檐下铜铃一阵乱响。
室内裴道闳一身道袍,负袖立在窗边,对于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只是问:“是谁动的手?”
裴安小心答:“还不知。”
“不知?”
“是。”
听出里面人不虞裴安直接撩袍跪了下去额间滚着汗,道:“属下遵照老太爷吩咐,原本是在驿站里安排了人手,夜里行事也能周密些。谁成想文尚他竟死在了出京郊不远的一处亭子里,而且……”
裴安欲言又止。
裴道闳:“直接说!”
裴安便道:“而且文尚的级还被人割了去。”
伴着一阵珠帘响动裴道闳霍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级被割了去?”
“是。”裴安也颇觉毛骨悚然:“身异处连个全尸也没有文氏所有随行护卫仆从,也全部被一刀毙命。这文尚也不知招惹了何等厉害的仇家竟遭到如此惨无人道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