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似笑非笑,「竟不知上官玄真還有如此奇術。」
所有人的眼睛也跟著看了過來。
幾位嬪妃交換眼神,臉上露出等著看好戲的微笑。
我心裡嘆口氣,只得挽著拂塵上前一步,向皇后一禮。
「中宮謬讚。」我說,「為太后消災祈福,本玉清觀女觀分內之責。」
說罷,我轉向太后,道:「不過方才太后與中宮商議之事,貧道有幾分淺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后抬抬手,道:「你非外人,但說無妨。」
我念了聲「無量壽福」,道:「太后明鑑,貧道以為,中宮為太后作盧舍那,不僅並非多此一舉,反乃利國利民之大善。」
這話出來,倒是讓眾人多少有些詫異。
「哦?怎講?」太后道。
我答道:「去年太后夢靨,貧道夜觀天象,見熒惑犯紫微,經數理推算,正是應在了安樂宮。貧道數度祈福,驅除邪祟,亦不過是順應天意而為之。天象皆有其成因,帝氣虛弱,故而熒惑入侵,危及紫微。只有匡扶社稷,強固帝氣,方可根除隱患,永保安泰。而中宮在隆福寺營建盧舍那,非但是為太后,亦是為聖上和天下社稷祈福,豈非大善?」
周圍又是一片安靜。
連皇后的神色也一時定住。
我知道這番話雖聽著玄乎,卻也是人人都聽得懂的。
妃嬪們縱然長在閨閣居於深宮,也都知道景璘和太上皇之間那微妙的關係。
帝氣不振,為何不振?自然是因為太上皇。風聲鶴唳,關於太上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這宮裡心照不宣的禁忌。而我這言語,就差堂而皇之地把太上皇三個字說出來了。
只見太后坐在榻上,沉吟一番,臉上慢慢浮現起笑容。
「玄真有此胸懷,可見道法深厚。」她感慨著,輕輕撫了撫我的手,對皇后道,「既如此,這造像之事,便交與中宮,勞中宮多加費心。」
皇后瞥了我一眼,起身向太后行禮:「謹遵懿旨。」
——
回到玉清觀的時候,天色有些陰沉,似乎又醞釀著一場雨。
當我穿過杏花林,一個影子突然躥出來,把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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