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担心结果,从一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人鱼终究不适合长期群居,他们骨子中仍流淌着野兽的血脉,本能驱使他们争夺攀比,情期的人鱼更是会排斥领地内所有的同性。
经过数年的推动酵,族地的气氛早已到一触即的地步,为了繁衍生息将所有人鱼束缚在族地,本就是违逆天性的决定。
鲛人的介入就像一根导火索,搅乱原本看起来平静的水面,混乱之中能坚守长老会的除却作为护卫的鲛人,定然寥寥无几。
而这一次作为棋子的鲛人临阵倒戈,失去最听话的拱卫,几条老鱼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不过池非屿并不想造成大批海族伤亡,他早在族地内安插了人手。
风宇洋兄弟两便在其中。
此刻,族地内出乎预料的和谐。
风宇洋看着眼前的鲛人,突然往后退了好几米,他捂着胸口鬼叫,“哎呦,我不行了!你赢了!”
他呱一下倒下去,滚下去前还冲旁边的人鱼眨眨眼。
那条人鱼心神领会,也往地上一倒,开始毫无感情地念台词,“打不动了,啊,你们真厉害。”
在场其他人鱼见此,捂脑袋的捂脑袋,捂胳膊的捂胳膊,一个比一个演得敷衍。
没有人鱼想真正和鲛人打起来,这几十年来,鲛人和人鱼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族地,虽说鲛人是人鱼的附属,但时间长了,谁还没交上一两个异族朋友,对平时插科打诨的伙伴哪能真下死手。
再加上,眼前鲛人的数量是人鱼的三倍多,即使人鱼能打,也要吃上一番苦头,人鱼们脑子又没问题,他们对长老会本就没有归属感,更是厌烦现在的局面,有人站出来打破现状,他们何不顺水推舟。
因此有一就有二,池非屿安插的人手开始浑水摸鱼,他们怂恿自己认识的人一起倒下。
一旁还在跟鲛人打的人鱼见自己同伴不仅躺平,还和路过的鲛人唠嗑吃瓜,心底也不平衡了,倒戈的队伍逐渐壮大。
直到最后,几个还在‘拼死反抗’的人鱼都被其他人鱼拉住。
风宇洋拍了下还在挣扎的人鱼的脑袋,“你傻啊,他们赢了,我们就能随意出去玩了,你还想每到情期就被抓起来锁上吗?你明年就到配婚年龄了,小心长老会给你安排个脾气暴躁的雌性人鱼。”
那条人鱼不动了,他狐疑地打量着风宇洋,“你知道是谁带这些鲛人来的?”
风宇洋虎躯一震,磕磕绊绊地回答:“啊……不、不知道。”
人鱼眼眸一眯,反勾住风宇洋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快说。”
‘随意能出去’五个字对人鱼的影响不可估计,有年长的人鱼顾忌族人凋谢的情况,可看到小辈们期待的目光,还是沉默了。
几十年的束缚让他们原本坚定的心产生动摇,为了繁衍,失去自由,违背天性,真的值得吗?
一位白苍苍的人鱼无声叹息,他看着繁华已逝的族地,嗓音悲凉,“或许这是海神的旨意,人鱼合该走向灭亡。”
“人鱼不会灭亡,只是该向前走了。”池非屿从鲛人身后走出,他坦然接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语气笃定,“固地自封不可能是解决的方式,从已经失败的案例中复刻成功的模版更是荒谬,走出这一隅之地,我们仍有一线之机。”
在场的人鱼自然认识池非屿,皇族最新一任继承人,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
有什么在这一刻改变了……
鲛人很快镇守在族地内各个角落。
池非屿要忙的事从这时才开始,大部分人鱼听信于他,可那些自诩贵族的人鱼怎会愿意降贵屈尊,长老会给足了他们利益,企图在族内再建阶级统治。
对此,池非屿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在绝对的武力差距面前,他们的意见没人会在意。
长老会被池非屿第一时间看管起来,这几坨老鼠屎放哪都坏事。
同时他还开放前往海落渊的资格,这让不少年轻人鱼跃跃欲试,想着要在心仪对象的面前大展身手,掳获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