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丽哭闹不停,她母亲尴尬的哄着她去了客厅。季修不满的哼了一声,常万琴警告的盯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准说话。如今,季二爷出了事,家里的局势混乱,原本二爷钦定的季琛为季家的继承人,象征家族权利的戒指都给了他。谁知半路出来个蔡美纹,二爷都栽在她手里,她拉拢季家的分支族人,不就是想报复季琛和季二爷吗?
常万琴是不打算掺和,况且,季琛和季二爷倒了,季修的机会也就大了。
那厢,胡可丽回了餐桌,也不再嚷嚷着要见爷爷。
那位老者重提道:“季琛,你听没听见?”
“贺平是我助理,”他看向老者,不耐烦道:“你不满可以出去。”
“你!”老者气噎。
季琛冷冷一笑。
他的目光看向对面坐着的李茉如,接触到他的目光,李茉如脸颊羞红,微微低了低头。季琛的眉头皱的深,他扬眉,忽而道:“蔡美纹呢?”
“注意你的言行,她是你母亲。”老者一旁的中年男人责怪道。
季琛嘲讽道:“二爷仁慈,看重家族和睦,可他估计临死都想不到,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别的本事没有,反咬一口再抱团的本事倒是不小。”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你胡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中年男人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太过分了。”
“毕竟是在外面长大的,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季家怎么能交到这种人手里,要是给老祖宗知道了,我们是要跟着遭天谴的啦。”
这些人在饭桌后面嘀嘀咕咕,季琛却不想再开口了,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一直等到十分钟后,蔡美纹才姗姗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老律师,是季家以前,大爷还在世时,就为季家工作的律师。这次蔡美纹特意赶去海市,就是去请老先生。
老先生看见季琛后,感叹了一句:“像,真像老太爷。”
蔡美纹拉开椅子,请老先生坐上去。她嫣然笑道:“这家宴,才算是人全了。不过,二爷不在,哎,他老人家也不方便下来,我们先吃吧。”说着,拍了拍手,佣人把备好的热菜热汤端了上来。
她这一副俨然一家之主的作态,令得很多人不满,但没有人去纠正她,面对这场纷争,大多数人都选择观战,以免被误伤。
而且,老先生并不算季家人,顶多是在季家工作过。蔡美纹把他请来,怕是有要紧的事。
蔡美纹道:“王老先生,老太爷生前最信任您,今日将您请来了,实非叨扰,眼下季二爷病重,季家的继承人理应是季琛,这点,我没有二话。只是,当年我丈夫去世前的遗嘱,是您看管的,可还记得他的遗嘱里,季氏的股份,应有40属于我。”
这一番话,惊的在场众人咂舌。40的股份仅比季琛的少几个点。
老律师稍稍考虑了片刻:“我记得确实是有这份遗嘱。可他后来毁掉了遗嘱,从新草拟了另一份,在新的遗嘱里面,并无要求转让40股权的要求。”
蔡美纹道:“老先生,您年纪大了,当初我丈夫死前,只见过你和季二爷,二爷现在不顶事了,你当好好想想,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你更换了遗嘱。”
“这……我,”老先生目光呆滞。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那份遗嘱我一直留着,王老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份。”蔡美纹招收,一名助理把文件夹递给她。
老先生戴上老花镜,翻了翻文件,点头:“是,就是这份。”
蔡美纹看向季琛,得意道:“季琛,你也看看吧。”
议论声不断,季琛随口翻了翻,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表情,翻完了,他笑了一声,把遗嘱丢在桌上:“你搞这么多事,原来是要钱啊?”
“40的股份,能满足你?”季琛冷冷道:“一份伪造的遗嘱,加上一个头脑不清醒的老头,就想分掉季氏的股权,蔡美纹,你出国这些年,脑子退化了啊。”
“贺平,把遗嘱拿去鉴定中心,王老先生带走。”
蔡美纹站起来,扬了扬下巴:“今日你敢来,就应该有了觉悟。季琛,你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吗?”她轻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从饭厅的四角门里,走出来数名打手。饭厅上乱成一团,盘子碗碎了一地,早就站位的一些人自觉朝蔡美纹靠拢了些,“哥!”季修想跑过去,被常万琴一把拉了回来:“小祖宗,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察觉蔡美纹朝她看了一眼,常万琴抱起吵闹的季修,默默的站到了角落。
走廊里,乔茵被保镖守着,她从海市被带到燕京,已经两天多了。今天,蔡美纹才放她出来,结果蒙眼的布摘下,她就身处季家的别墅。这几天里,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得知了把她从养父手里带走的女人就是季琛的母亲。
乔茵身材瘦弱,脸色苍白,哭了整整两天,此时的她看起来苍白弱小,也怪不得蔡美纹只派了一个保镖看守,毕竟谁也不会料到,几乎崩溃的她会击倒强壮的保镖,独自逃跑。况且,这两天里,她都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窗户很高,门紧锁,屋内只有一张床。
眼看她的脚步放慢,保镖推搡了她:“快点。”
乔茵收回思绪,冷漠的抬眼朝前方看去,就在刚才,蔡美纹的人冲了进去,这会儿还没出来。乔茵不知道蔡美纹有什么打算,但是她让乔仲庭那个人渣绑架她,还把她带到了季家,意图已经很明确。
她想借自己去牵制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