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泰利赛吗?”他恭敬地问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就明白了那个女人的意思。
泰利赛,每年都有的泰国黑市拳赛,奖金有五百万美元,全球转播费大约有一亿多美元,世界出名赌场才有资格申请直播资格,这也是赌场的一个项目,就跟赌球一样,高级玩家下注压自己看中的拳手,赌个输赢。
她是想告诉自己,她能拿到奖金替那小子还债吗?
如果真的成了,那他们的这个任务也算是勉强完成,虽然说老大要求收回至少二分之一,但是能收到这笔死账就已经不错了。老刁跟自己的老大说了钟青的情况,对方沉默片刻,老刁以为事情成不了,谁知道老大居然说要跟老板商量一下。
老刁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看着年轻,做事居然又老练又上道。
结果没有过一会儿,老大居然打电话来说叫他把钟青带过去面谈。
于是老刁意识到,钟青说的那句话也许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把嘴里不知道第几支烟吐到地上,让小弟去敲门。
钟青开的门,看到他的神色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冲他打了个眼色,老刁点点头,带着人进去。
“小子,看你情况也不算好,我给你出个主意,我们老板向来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你要是肯跟我们去跟他谈谈,说不定他就给你减免一些呢?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去。”
岳寻竹很想把茶几上的果盘砸在他头顶上敲他个脑袋开花,但是手被钟青紧紧按住。
“你什么意思?”钟青似笑非笑,老刁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说的话,连忙摆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的只是聊聊天,什么都不干,咳咳!”
“行啊,我陪着他去可以吧。”钟青抢在岳寻竹前面开口“你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岳寻竹只能点头。
晚上一伙人就到了澳门,这个赌场在澳门排不上号,他爸爸之所以在这里赌钱也仅仅是因为只有这个地方肯放钱给他,他已经输烂了,公司的血肉都被他吸干,而且在拉斯维加斯把名声搞臭了,澳门有头脸的赌场都不肯让他进,但是这里肯,因为这里惯常用的就是小赢大输的套路,输钱借钱,其实钱都是在赌场里流转,他从来都带不走。
但是其中五千万是输给了其他玩家,所以这钱必须要回来。
晚上到了地方,那个中年男人眼神一直在钟青和岳寻竹之间徘徊,看得他想杀人,想把钟青揣在自己胸口不让人看见。
“两位很般配啊。”他这么说着,“的确赏心悦目,所以债务减半了。”
他大手一挥消掉了几千万的债,岳寻竹没有想到真的这么轻易,有些呆愣。
老刁毕恭毕敬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把嘴边的雪茄拿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钟青。
“听说小姐你拳击不错?让我见识见识,打得好再给你减一些。”他拍拍手,门口的一个壮汉走进来。
恐怕有两米高,浑身的肌肉肥肉壮硕到让人有些窒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老板让我打谁?”他在岳寻竹和钟青之间看了一眼,男的恐怕不够他一拳,女的呢,眼神中压抑着什么细小火花,像是激动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到像是从地下传来的,钟青看着他点头,站起来,把外套脱了。
“不需要。”岳寻竹拉住钟青的手,看向老板“钱我会还,不需要你再减免。”
老板不说话,钟青坚定温柔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活动了一下手脚,跟那个大汉走到办公室里的空旷地带。
十六平的空地,上面铺着细绒的地毯。
钟青扭扭脖子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随后做了几个扩胸,最后将姿势固定成拳击的准备姿势。
陌生又熟悉,让她浑身都充满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很兴奋,嘴角挑起,然后朝那个壮汉勾勾手指。
壮汉暴吼一声扑过去,他的身姿竟然出乎意料地轻巧,双手大开,想要将她抱入怀中。
这是他的必杀技,将对手困在怀中,像蟒蛇一样勒进对方,直到对方肋骨断裂插入内脏中,他靠这个方法弄死了很多人,他皮肉结实,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剧痛对他来说也只是被针扎了一下的感受。
但是钟青不闪不避,在他的暴吼声中也喊了一声,拳头收到腋下,脚步往前一冲的同时利用腰腹的力量,借着大腿的支撑,一拳正中壮汉的肋骨下。
他以为只是很轻松的一拳。
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
岳寻竹一瞬间觉得心脏跳到了喉咙口。
壮汉还是扑上去了,却不像自己预计的那样抱住她,他失力地压住钟青的肩膀,三百多斤的重量,竟然没有让她后退半步。
钟青拧着他的手腕,将他翻转,他就像一条死去的大鱼被她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现在他身上,她的膝盖压在他胸口,手握拳准备冲着他面门击下。
我完了。
壮汉心想,谁知道她的拳头停在他鼻尖处,拳风带起了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拍拍手下去,看都不看身后人,径直走回沙发边。
一群人都看呆了,壮汉在惊吓和疼痛之下口吐白沫地昏阙过去。
老板的雪茄都要掉了,随即意识到自己是捡到宝了,为她鼓掌。
老刁一行人也傻傻鼓掌,不敢相信她身体的爆发力。
但是只有钟青知道,现在只有自己巅峰期的四分而已,她退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