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在了软软的被褥里,“阿季,别闹,我饿了,昨天那个厨师不行,你知道我晚餐没有吃好。”
季然压在她身上,故意挠她,痒的钟少茵缩着脖子笑,“你这个没良心的,从欧洲回来不先回家,倒先是和朋友一起去玩,你说,你对家里人都是这样,我怎么放心,当然要看紧点,我不管,反正你要答应我,不论等多久,你只嫁给我。说……”
钟少茵又被逗的笑起来,缩着身子向旁边滚过去,被褥软软的被压在身下,她觉得分外开心,干脆又多滚了两圈。
到了床边都没有停,反正有柔软的地毯……
“哎呀……”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钟少茵被震的背脊发疼,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冰冷的空气,硬邦邦的地板,后脑传来的麻木疼痛,提醒着她,刚刚又是一场梦。
一场曾经属于她,真实而完美,如今却俨然隔世的人生美梦!
那天在她的记忆里,随着一天天过去,越发的真实起来,那水杯里半温的水,还有床上干燥雪白的被褥,爸爸一如既往宠爱的电话,男朋友的柔情,甚至厨房里飘香的早餐……
然后呢,然后她就故意滚下了床,又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再醒来,而是脑袋一疼,眼前就黑了。
再次醒来,她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她是死了吗?所以投生在了这里,如果是死了,不是该去天堂或者地狱,又或者阎王殿什么的地方吗?
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着,她醒来的时候,身体还在发烧,估计本尊的小女孩就是烧过去了。
钟少茵撑着地板站起来,踩在老旧的木头地板上,如果不是因为她人小身体轻,地板一定会吱呀呀的响,她走过去,在门上摸索了一阵,找到门栓,木头的,她这两天看到有人用过。
她拉开门,判断了一下厨房的位置,向楼下走去。
“二哥,你听我的没错……”厨房里亮着光,有人在说话,钟少茵停下脚步,借着厨房门缝透出来的那丝微弱的灯光,看向客厅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座钟阴森森的显示出时间:两点二十一分。
“不行,怎么能这样?”一位男子说道。
刚刚的女声立刻又急急的争论起来,“怎么不行,昨天下完葬,我和大哥就去了煤气厂,当初和人家厂里说好的,人一下葬,就可以去拿钱。”
停了一会,女声又说道,“二哥,十万,真的一分没少给。”声音有些兴奋。
“我们不能这样,这十万是两条人命的钱,咱妈和三弟各五万,我们不能动,应该五万给爸爸,五万给弟妹。”
“什么?凭什么给她?”因为激动,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还不是因为她八字不好,三哥娶了她才会这么早死,这钱要是给了她,她转头找野男人改嫁了,带着五万块钱!想都别想!”
片刻,女声又急急说道:“二哥,你一个月才挣四十九块钱,这十万,要多久才能挣到呀……再说,要不是大哥和爸爸的余威,人家煤气场也不可能给赔这么多,你换一家试试,死上个,看能不能要来一分钱。”
“那也不行,咱们这样等于是在欺负人……”
“砰!”
厨房的饭桌被狠狠的拍了一下,“都别吵,小妹说的对,这是咱们湛家的事情!”一直没说话的大哥发了话。
“哥……”还是二哥的声音。
“你要不愿意,可以别管!”大哥打断他没出口的话。
钟少茵轻轻的向楼上走去,她已经来了几天,自然知道这家人刚办完丧事,过世的人正是身体本尊的爸爸和奶奶。
说起来也算是乐极生悲的一件事,这家安装了煤气灶,可是又不大会用,所以开着煤气忘了关,加上门窗紧闭,研究八月十五菜式的两个人就这么……去了。
先不说人刚死,就急着瓜分人家的赔偿金这种行为有多荒谬,就是不会用煤气灶这样的事情,也够荒谬的,荒谬到令钟少茵觉得无法理解。
在她的记忆里,大家都已经开始住别墅楼房,而她和周围的朋友,都是和她一样,从小就出了国,辗转在国外读书,据说是因为空气好,食品安全。她生活过的地方,生活基础设施都很完善,安全是必须的,所以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还有人会煤气中毒?
走到楼梯口,看到那里挂着的一本挂历,一九八七年!她知道,这是在l市,一个她从没听说过的地方。八十年代,那可是她父亲曾经出生的年代。一个不属于她的年代,不属于她的城市,这是平行时空吗?
收回思绪,厨房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行行,我不管。”被称为二哥的男子,显然也已经放弃了。
但刚才的女声复又开口,“还有一件事……那两母女也不能留了……”
“什么?”
“什么?”
两母女!
钟少茵转身,不由紧张地捏住领口,这当然指的是她、还有这具身体的母亲,什么叫?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了吧,女主最少是个oo后,吃喝玩乐长大的女孩子,哎,以前越幸福,现在越苦逼。女主前世不是c,雷这个设定的,速逃!我没有存到稿,前面写的不喜欢,本来想延迟开的,但是答应了11号,所以我咬着牙裸奔了,嫌少的妹纸先收藏,过两周再来看吧。
☆、湛家兄妹
只是出于条件反射,钟少茵有了一瞬间的紧张,随后就听到刚刚的女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反正三哥也不在了,她就应该带着孩子回娘家去。还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