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两天,玉川爷爷都快有点受不了这长途的颠簸了。终于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很偏僻,很犄角旮旯,很难找到的寨子里。我领着人,直接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茅竹屋门前。我对着这间破破的东西施了法,没有我的命令,谁都离不开这里。
跟大家解释了一下,以免他们等下冒冒失失跑出来受伤。
然后让安保队一人拿一支枪,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坐了个皮肤黑漆漆的老头,他穿着麻布衣服,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罐子面前。我站门口,安保队立刻举着枪,直接通过两侧,将老头围了起来。
说是老头吧,其实是因为他实际已经8o多岁了;但说他老吧,他的外貌看起来其实也就5o多的样子。
他就是这个寨子群族里最有名的蛊王—徐立。
当然绰号是叫蛊王啦,本名没几个人知道。
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呢。
我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指了指陈佩:
“把他的蛊给我解了,现在,马上。”
早就举起双手的徐立,满脸谄笑:
“好,好,马上马上。”
。。。
我和徐立也认识很多年了,这个人是我见过最墙头草的人了。为了保命,什么都做。年代久远点的时候,他这个蛊术无敌,谁都怕他。但后来有枪了,biubiu几下人都没了,还蛊什么蛊。
一切的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我现在就带着火力来了。
“麻利点儿,今天弄不好,我就让你这个蛊王成为传说。”
徐立马上就开始翻他的瓶瓶罐罐。
他让陈佩脱掉上身的衣服,在屋中间的一张草席床上趴下。随后他拿出一个空罐子打开,又拿出一瓶奇怪的绿色药水。
徐立拿起一把雕工非常复杂的,很小很精美的刀,在陈佩的背上划了个圈,然后将绿色的药水沿着圆圈倒入,最后看准那片青色的影子,一刀刺进去。
陈佩一时吃痛,出了痛苦的声音。陈静和玉川爷爷也跟着一起出了“啊”的声响,周边的安保队,一下子都准备扣动扳机。
我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安保队稍稍放下了枪。
然后那片青色印记,突然就化成一条巨型的虫子,这个虫子有点像蜈蚣,但是又毛茸茸,胖嘟嘟的,足足有一个人的手掌那么大。大虫子爬了出来后,徐立用空罐子将虫子装起,封了起来。
再一看,陈佩的背上没有一丝伤口,只剩下一个蛊婆的纹身。
ok,解好了。
陈静立马弯下腰来,摸摸陈佩的背,紧张的小脸蛋终于放松下来。陈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蛊已经解决了,也长舒一口气。
我拿起一个大袋子,走过去徐立面前。徐立有点惊慌,后退了两步。
我叹了口气:
“我认识你也快有百年了,我知道是谢家逼你做的,我不怪你。
这里是一笔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和陈家今天给你的报酬,也当是你受惊一场,我对你表达的歉意。
我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着,是我逼着你解蛊的。这是为了以后你不会落人口实,谢家也不会认为你反水,跑来找你的麻烦。蛊虫养起来不容易,也还给你了。
有缘再见吧。”
我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是满满的红色钞票。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徐立的声音响起:
“钰姐,对不起,是我背叛你了。”
我没有回头,随后我领着众人,离开了这个阴暗的茅竹屋。
徐立颓然坐下,看着眼前的钱,一时失魂落魄。
想当年,他被师兄师弟差点用蛊捉弄死掉的时候,是河钰的出现,救了他一命。
是她教的自己怎么配药,怎么去抓那些极难捕捉的古怪虫子,是她像个大姐姐一样,陪着他这个孤儿生活了一段时间,保护他,照顾他,直到他成年出师,成为当时蛊王的大弟子。
如今,哪怕是他做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也没有出言责怪过半分,甚至处处为他着想,护他周全。
徐立掩面,失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