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娟此时慌了,开始为自己找借口:“我看你就是想抢我饭碗吧!那刘饼打人也是你编造出来的,在场的人谁看见你被打了?”
这个时候,下地干活的周麻子也回来了,看着自家媳妇的样子,立马不乐意了,拿着个锄头就朝着陈艳红气势汹汹走过去。
“小贱皮子,上我家撒野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放下武器!”
周正白“适时”走了出来,直接站到了周麻子的面前,轻松地把周麻子手上的锄头抢了下来。
周麻子呲着牙还想说什么,但对上周正白那张脸的时候就熄了火,只说了一句:“哪来的小混混?”一点底气都没有。
“小混混?”周正白笑笑,嘴角微微上扬,从兜里掏出警官证,“好好看看,这是啥?”
“警、警察?”周麻子腿都软了,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人身上穿的是警服。
前几年他还看见过被拉出去游街的“臭老九”“流氓犯”,对穿着那样类似衣服的人都有些阴影。
他的腿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前周正白站在最外圈,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他。这冷不丁的突然出现一个警察,九道村的人都害怕了。
空气寂静极了。
周正白看着其他人说:“这位女同志的案子是我经手的,我也是她受伤害的目击证人。施暴者力度之大,心肠之狠,我一个男同志看了都觉得心思恶毒。”他转身看向陈艳红,“她受到家暴是千真万确,容不得作假!”
周围人互相看看,有人小声说:“警察同志都这么说了,那这事肯定是真的。”
“对啊对啊,警察同志都看不下去,那刘饼得多狠啊!”
周正白继续说:“这位女同志顾忌家庭,想要给施暴者一个机会,所以施暴者才没有被逮捕。”
陈艳红面露感激,泪水在眼眶里微微打转。
林婉清看着周正白时,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陈艳红也是个好的,她丈夫那么对她,她都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要我说还是那刘饼太咄咄逼人,要是他不装可怜,逼迫艳红,艳红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较真,那么狠!”
只两句话,就逆转了陈艳红的风评。
很多时候,就算你是受害者,但如果加害者做出后悔姿态悔过,受害者不原谅。他们就会说你咄咄逼人,不至于这样,怪不得她受到伤害。
最后,陈艳红从刘大娟手里撕出了当初多收的两块钱,在大家面前铿锵地说:“各位,家里有适龄姑娘小伙的都可以来我这,我给你们都记上。你们自身的条件,想要找的对象的条件,我都给你们记得清清楚楚。这事儿,我肯定能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最后还不忘拉踩一下,“绝对不会像刘大娟一样,就会收黑心钱,把姑娘小伙往火坑里推!”
“好!”周正白带头鼓掌。
村民们也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到后面掌声越来越大。
在这声音中,陈艳红看向林婉清,对着她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又对着周正白说了一句,“谢谢你警察同志。”
“为人民服务!”周正白对着陈艳红敬礼。
陈艳红回家后,方大丫和陈大业欲言又止。
陈艳红却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把从前在家的东西都拿走了,语气坚毅地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回去就和刘饼‘好好过日子’!”
方大丫心里有些慌张,陈大业却笑了出来:“我闺女就是厉害,这么快就立了起来!以后你成了媒人,能赚钱,在刘家的地位更高,他们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哎呀,那刘大娟可真不是人,现在也算是有了报应!嘿嘿,没想到我闺女还能走这样一条路!”对着方大丫招招手,“把我那个酒拿出来,今天高兴,喝点儿!”
说完,他又看向隔壁的房间,叹了口气:“这建明啥时候也能像你一样立起来啊!唉,这小子太囊,闺女又太要强,两个换换最好了!”
在这样的话中,陈艳红走出来房门,背影越来越远。
回到了刘家,陈艳红先去厨房,拿出那把菜刀,“哐当”一声,菜刀砍在了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刀刃进去两三厘米。
刘饼看看菜刀,看看陈艳红,咽了口吐沫,似乎是被吓到了。
“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欺负我,看看咱们谁先砍死谁!”
说完,没管菜刀,直接坐在餐桌上,抢了刘饼的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眼泪一边从眼眶上绕着,始终没有落下,她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小朋友,你跟我走,我就把这块糖给你!”周正白蹲下身子,微微夹着声音,有些不伦不类的,正蛊惑着一个小朋友。
那孩子的脸有些皴,鼻子下面还有透明的液体,穿着的衣服上面打了个补丁,但看起来还挺立正。
白满春吸着鼻子,紧紧盯着周正白手里的糖,猛地点点头,但是当他的视线移到周正白那张脸的时候。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有坏人,呜呜呜,坏蛋!”
白老太太凑过来,面色尴尬地把白满春搂进怀里,笑容殷勤地对周正白说:“警察同志,这孩子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胆子太小了。”
周正白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婉清,然后笑笑说:“没事,是我长得太凶了。”在白满春的注视下,他把糖重新放回来兜里。
又对着大家嘱咐几句:“现在的人贩子会用这种方法拐骗小孩,大家一定要提防起来,回家后告诉自家小孩,不要和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