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语说起这个就不快,说:“你舅舅是准备气死我,他嘴上答应我相亲,结果也不好好相,把人家姑娘气的不轻,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把人气的那么狠。”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管了,他想结婚的时候,总会带个回来结婚的。现在硬凑,也是孽缘。姻缘这东西,说不好的,有早有迟,急不来的。”
“话是这样说,可他年纪也不小了,你看你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他连个屁都没有。”
林宛白咯咯笑起来,“男人不怕晚,生个又不是难事儿,最主要还是心。”
“我看他是没有心,你数数日子,他几天没回来了?人都住公司了,他可能是准备跟工作结婚。”
林宛白顺毛,说:“你啊,别老操心这些事儿了,你怎么总要操心来操心去的。出去跳跳舞不好么?外头娱乐那么多,你别老闷在家里头。”
林婧语没做声,林宛白等了会,一直没等到她说话,便扭头,结果迎来了林婧语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说:“小白啊,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高兴。我感觉我们一家子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林宛白顿了顿,这一刻,她莫名的又想到了傅踽行的死。
她想到了在那个废弃村落里,傅踽行单枪匹马而来的样子,记起他站在火里,迎着那些枪火,几乎都没有避闪。
她想,他是不是也觉得,他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心里很清楚,会有人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去找死的。
阴霾是他带来的,他死了,所有的阴霾也就散了。
好像所有人都变得开心起来,好像连她都变得开心了。
她的家,也恢复到了过去的模样。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傅踽行还没死,他一定还活着。
他就是乍死。
但她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说:“就算他还活着,他也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
是夜,港城。
骆冶坐在客厅沙发里,说:“你这样很冒险,若是让她看到你,你想过后果么?王给你假期,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我给你时间,也不是为了成全你们的。”
“我不会让她看到我。”
“说的好听。”
男人低头,嘴角扬了扬。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帘没拉,外头的月光洒进来,落了一地银灰。骆冶看着他,默了片刻,微微吐出一口气,说:“她过的挺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当然知道她过的有多好,他说:“我也过得很好,与她一样好。”
骆冶不言,只是这句话竟让他有一丝动容,动容在于这两人分离以后,好似感情更深了。
……
快要过年那几天,林宛白忙活着安排出游的事儿。
所有事儿挤一块,结果导致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车祸是有点严重,她追尾了一辆货车,整个车头都变形了,挤在了车底,但是幸运的是,她竟然毫发无伤,连皮都没有蹭破。
不过情况还是很危险,车子起火了,车子一停,她便立刻下了车,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周围好多人在喊她,也有人上前拉她,但她始终不听,不停的寻找她落下的平安符。
拉她的人都害怕的跑开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总算找到,紧紧的攥在手里,迅速的转身往边上跑的时候,她一眼扫过去,发现了一个转身疾步离开的人。
黑衣黑裤,带着鸭舌帽,从身形看起来与傅踽行非常相似。
轰的一声,整辆车都烧着了。
林宛白什么也顾不上,越过围栏,朝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想喊,但最终没有喊出声,只是加快脚步的跟上去。
她穿着高跟鞋,限制了她的速度,她便胡乱的踢掉了鞋子,赤着脚,一路追。
可那人走的太快,并且一次都没有回头,他甚至没有等红绿灯,直接飞速的越过了宽阔的马路,最后越来越远,林宛白被远远甩开,因为乱闯马路,被好几个司机骂了个半死。
最后,她是被巡捕带回事故现场,做了笔录,还被教育不要肇事潜逃,现在摄像头多的是,逃不掉的。
林宛白没辩驳,回过神来后,很配合,笑着跟巡捕道歉。
林舟野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交警大队里坐了快一个小时了。
林舟野看到她完好无损,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
可林宛白这会的心情糟糕透顶,她鞋子丢了,脚趾破了,她这样追他,他竟然连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