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宁玉瑶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想要问?那个女人得了?什么病,丹素赶紧提醒道:“郡主,沈小姐,太傅府到了?。”
宁玉瑶和沈瑜立刻忘记了?刚才闲聊的话题,让侍女们整理好她们的衣冠。
明安郡主到访,孙老夫人身为长?辈虽未出门迎接,但特意让儿媳孙太傅夫人亲自在门口等候。
宁玉瑶下马车时?,看到孙夫人颇感意外,赶紧上前扶住正准备行礼的孙夫人,“孙夫人不必多礼,您这般盛情,可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
她深知舅舅对孙太傅信赖有加,否则也不会让孙太傅继续教导太子,故而对孙夫人也以礼相待。
沈瑜这时?也下了?马车,连忙上前向孙夫人见礼。
孙夫人看着眼前两个标致的小姑娘,笑得开怀。她家?全是男子,一个女娃都没有。长?子明年要参加秋闱,最近整日待在国子监温书,次子则在兴州书院游学,家?中冷清得很。
难怪婆母自从给明安郡主行笄礼担任正宾回来后,一直对明安郡主和沈家?姑娘念念不忘,果真是两个标致的女娃儿。
孙夫人满脸笑容一手牵一个向府内走去。
太傅府今日宴请贵客,孙老夫人特地吩咐家?中男丁无事少?去梅园晃悠,以免冲撞了?贵客。
孙文炤前几日不在府中,早上刚从国子监回来,打算穿过?梅园回自己院子休息时?,被侍女拦下,“少?爷,老夫人今日邀了?贵客来府上赏梅,还请您从另一侧绕过?去。”
听闻是祖母的吩咐,孙文炤并未在意,正准备离开时?,梅树间?隐隐绰绰出现两道倩影。
孙文炤身边的小书童惊呼出声?:“少?爷,那不是……在兴州见过?的……姑娘么……”小书童在孙文炤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噤声?。”
书童连忙闭嘴,不敢再言语。
孙文炤伸手敲了?敲书童的脑袋,“别?再乱说。”说罢转身离开梅园。
小书童揉揉脑袋,不敢再多嘴,他知道自家?少?爷看似温和,但若自己真敢出去胡咧咧,少?爷是真会狠下心罚他。他不敢再看梅园,快步跟着孙文炤离去。
梅园中,一株株梅花树挺拔秀美,粉白或浅黄的花朵点缀在光秃秃的枝干上,阳光洒在梅花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偶尔有鸟儿从树梢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宁玉瑶和沈瑜一左一右陪在孙老夫人身边。
孙老夫人拍拍扶着她的沈瑜,“怎么样,郡主,沈丫头,老身这梅园的景色可还入得了?你们的眼?”
宁玉瑶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说道:“孙老夫人,您这梅园的景色别?具一格,处处皆似画卷,赏心悦目得紧。”
沈瑜也连连点头,接口道:“可不是嘛,老夫人,您这梅园就如同那人间?仙境一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孙老夫人被两个小姑娘哄得更加高兴,带着两人往梅园深处走去。
截杀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宁玉瑶十七岁了。
雁京城中?今年并无大事,最大的一桩便是大皇子离宫建府,并被?指淑妃母家谢家家主的嫡女为大皇子妃,择日完婚。
宁玉瑶身边的小姐妹们也陆续定亲,唯独她和沈瑜尚无动静。她对此倒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沈瑜家的门?槛都快被?冰人踏破了。
沈夫人既欣喜又发愁,毕竟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总想挑个尽善尽美之人,可这又谈何容易。
沈瑜倒是心宽得很,时常在?宁玉瑶面?前?嘟囔:“真不知道?娘亲在?愁什么,男人不都一个样嘛。”沈瑜也是因表哥之事而心灰意冷,毕竟连青梅竹马的表哥都能说?变心就变心,还有谁靠得住?不如随便找个人凑合算了。
这话惹得宁玉瑶对沈瑜好一顿打,她自己也有个青梅竹马呢,整日提心吊胆的,最不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瑜也不怵她,见宁玉瑶恼了,贴过来笑嘻嘻地说?:“放心吧,秦小将?军可不是我表哥那样的人。”
宁玉瑶懒得理她,沈瑜却又问道?:“玉瑶,你说?这场仗还要打多久?”
一旁的青黛简直胆战心惊,我的沈小姐,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儿聊的话题没一个能让郡主开心的。
这谁知道?呢。
宁玉瑶望着亭外飞过的鸟雀,转眼即将?入夏,熠哥哥离开快一年了。
上一次秦将?军他们追着北穆打了三年才让他们消停,这一次恐怕会耗时更久。
被?宁玉瑶挂念着的秦熠,此刻正率领先锋营的兵士们隐匿在?戈壁滩上的一处断壁后。
他盯着远处夕阳下悠闲的羊群,忍不住咂了咂嘴。
越深入北穆,越是荒凉。他们已有许久未曾尝过肉味,实在?是馋得厉害。然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羊群在?牧羊人的驱赶下慢慢走远。
旁边的小兵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种苦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严耕一脚踹向那个小兵,低喝道?:“少废话,注意戒备。”小兵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吭声,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
他们现在?已深入北穆腹地,下一步计划攻打的是距离王城仅有两座城池之隔的彔安城。秦熠奉令率领一支千人的轻骑小队从拉布戈壁绕行,对彔安城进行包抄。
出发前?,秦柏特?意下令,不管途中?发生何事都不得耽搁,否则军法处置。此时他们就是在?拉布戈壁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