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站在那儿,眼神仿若幽潭,深深的忌惮与无奈如墨色的水藻,在其间肆意纠缠、翻涌,目光恰似风中烛火,闪烁不定,双唇紧抿,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良久,他才似是挣脱了某种无形枷锁,长叹出一口气,那气息里裹挟着疲惫与妥协,缓声说道:“两位姑娘,随我来吧。”
“青宗主这是何意?”苏诗琪心尖猛地一颤,不安如细密的蛛丝,迅速在心底织就一张大网。
她眉梢眼角尽是警惕,身子也下意识绷紧,身旁的夏雨轩亦是满脸惶惑,不自觉往她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似在诉说着内心的忐忑。
“我看两位伤势如此之重,请两位姑娘到阁楼治疗。”青云子满脸笑意,好似老朋友一般对苏诗琪与夏雨轩说着。
苏诗琪和夏雨轩对视一眼,彼此眼眸中映出对方的憔悴与虚弱,当下浑身伤痛似狰狞恶鬼,噬咬着每一寸筋骨,在这陌生青云宗,实是孤立无援、别无选择。
她们只能强撑着仿若灌铅的双腿,拖着绵软无力的身躯,一步一步,蹒跚地跟在青云子身后。
沿途所见,楼阁错落、花木扶疏,可二女满心皆忧,无心赏景,不多时,缓缓走进一座清幽阁楼内。
阁内,药香氤氲,一位面容严肃、身着素袍的炼药师仿若木雕般静立,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身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幽光闪烁的丹药、形状各异的草药,似在无声诉说着不凡来历。
青云子面色凝重,上前一步,目光紧锁炼药师,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务必将两位姑娘的伤势治好,不得有半分疏忽。”
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沉甸甸的秤砣,砸落在地,震得空气都微微震颤。
炼药师忙不迭躬身领命,旋即双手舞动,仿若穿花蝴蝶,娴熟地挑拣草药、调配丹药,指尖灵力闪烁,化作丝丝微光,融入药中。
她时而轻捻草药碾碎,时而以灵力催动丹药化开,有条不紊,专注之态尽显无遗。
时光仿若涓涓细流,悄然淌过,在这般精心治疗下,苏诗琪和夏雨轩的脸色渐有血色,气息也平稳许多,原本撕裂般疼痛的伤口,仿若被温柔抚平,只余微微酸胀。
青云子一直坐在一旁梨木椅上,身姿仿若磐石,纹丝不动,可那面色阴沉如水,目光时不时看向两女,似在穿透表象,挖掘深埋心底的隐秘,又似在斟酌如何开口,方能将事情来龙去脉摸清,又不惹来祸端。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仿若鼓足勇气,打破沉寂:“两位姑娘,可否告知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青云宗的禁地之中?”
苏诗琪贝齿轻咬下唇,咬出一抹嫣红印痕,脸上怒色仿若天边涌起的火烧云,迅速蔓延。她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指尖泛白,定了定神,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我二人在历练途中遭遇魔族,刘峰出手相助,不想是为了我们的秘宝,又对我们见色起意,将我们打晕带到此处,我们偷偷溜走,不曾想误入禁地。”
随着她的讲述,青云子脸色越发难看,仿若墨汁层层浸染,眉头紧锁成麻花状,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恰似炼狱业火,要将一切焚毁。
“好一个刘峰,竟敢如此胡作非为!”他猛地一拍身旁桌子,那坚实的檀木桌瞬间如遭雷击,“咔嚓”几声,四分五裂,木屑飞溅,惊得阁内众人皆是一颤。
他愤怒地站起身来,身形仿若拔地而起的怒松,双目圆睁,瞳仁中似有赤色闪电划过,额头上青筋暴起,蜿蜒扭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仿若上古凶兽现世,咆哮道:“来人,把刘峰给我叫来!”
声音如雷霆万钧,在阁楼梁柱间来回激荡,嗡嗡作响。
青云子怒火中烧,心底暗骂:老祖都对这俩姑娘礼让三分,知晓她们背后之人不容小觑,他竟敢这般肆意妄为,还妄图与她们结为道侣,真当我青云宗活太久了?怕不是嫌我和老祖命长了!
不多时,刘峰被带了进来。他一入阁楼,先是瞧见苏诗琪和夏雨轩,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仿若迷雾遮眼,旋即眉头轻挑,似是豁然开朗,心下暗忖:她们怎么会在这,我找你们好久了,此番可算寻到,好事将近呐。
这般想着,脸上竟浮出一丝窃喜。
刘峰一边对青云子行礼,那动作敷衍随意,透着骨子里的傲慢,一边说道:“我找你们好久了,你们既然在这,那就好办了。”
苏诗琪见状,怒目圆睁,恰似被激怒的雌狮,手中白虹剑“锵”的一声凭空浮现,剑身嗡鸣,恰似困兽嘶吼,寒光闪烁间,似在控诉刘峰恶行:“刘峰,你实在是可恶!”
夏雨轩亦是满脸愤恨,手中青冥剑同样震颤嗡鸣,仿若暗夜鬼哭,她银牙紧咬,切齿道:“你这卑劣之徒!”
“到了我青云宗,还敢嚣张,宗主请让我将此两人带回好好教训教训。”
刘峰看着两人,目光中满是贪婪与炽热,仿若在打量到手的猎物,浑然不觉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