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看看正前方坐着的钱泰南,再看看外面的百姓和陈老三,还有那串糖葫芦都跪了一地。
自己和大哥二人好像是有一些不合群,就在她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这样跪下去的时候,大堂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柳安安一听就知道,是白虞衡的声音,毕竟除此之外,她还没听过谁的声音比他更好听。
“白掌柜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来看看吗,我们都是朋友了,自然应该守望帮助。”
看着白家少主这么熟练的跟下面的丫头打招呼,钱泰南瞬间有了精神,也不再关注他们跪不跪这等小事了。
白家少主意味着什么,别人不懂他清楚啊,那就是移动的金山。
风雪雷三国的座上宾,白家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天下富。
坐着的椅子都觉得有些滚烫,跟他现在躁动的心一样。
“白公子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了,不知公子此次所为何事啊?”
钱泰南的殷勤连老实跪着的陈老三都看出来了,边上那串糖葫芦脸色变了又变。
“没事,这不是听说我这位小朋友被欺负,绑了人来您这,就想着过来看看吗。”
白虞衡没说假话,在柳安安几人被拦下来他就收到了消息,在人群里看他们如何应对。
等现他们企图送官后,才无奈的出了面。
衙门口八字向外开,有理无钱别进来。
不过看柳安安那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指望她能清楚这些,只能自己亲自来施压。
在没来这临安的时候,也听人说过这临安知府是如何的孝顺节约,勤俭持家。
后来白家安排白虞衡在临安作为他的历练之地,从影子阁拿了临安的大小人物资料,才对着美名在外的钱知府有所了解。
钱泰南寒门子弟,寒窗苦读三十载,一朝中举,入了雪国皇上的眼。
做在县令六年后,年年考核为优,做了这临安的知府。
民间传闻的他家一餐不过四个菜也是真的,不过所谓的清贫却不如常人所知。
他爱金银可是爱的深沉,不过不如旁人般贪得那么高调罢了。
白虞衡一边回忆影子阁所说的钱泰南的生平,一边听他断案判是非。
“白掌柜,你认识这个大官吗?跟他很熟?”
柳安安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
“不熟,认识罢了。放心,他奈何不了你。”
白虞衡还细心的安了一下她的心。
堂上的钱泰南就这么听他二人大声的窃窃私语,还不敢打断。
等他们说完,才小心的看向柳安安说道:“既然他们惹恼了您,不知您看怎么处理?”
不是钱泰南怂,实在是白家给的太多。
柳安安看了眼糖葫芦,自己带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受到国法惩戒,如果要问自己那还送过来干嘛?
“你不是知府大人吗?断案判刑这不是你的事吗?”
柳安安的清脆的声音落入大家的耳朵里,一众眼神落到了钱泰南的身上。
“要不…监禁半年,罚银百两?”
看了眼白虞衡,没表情,又看了眼柳安安还是没表情。
“或者,流放边境?”
继续看着柳安安,见她眼珠子动了动。
柳安安心想:我不就是从边境来的吗?这是送回我家去啊,刚好可以修路。
钱泰南见她没有异议,拍板决定,就这样一串糖葫芦开始了他们莫名其妙的流放之路。
柳安安出衙门的时候脑子里都还不清楚,到底审了个啥。
就这么几句话谁不会说。
下次她也不用那么麻烦送过来了,直接往村里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