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生听着时绯的话,呼吸一滞,眸光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书房不算大的空间里,泛着一股浓郁的巧克力甜香,腻到了人心里。
尉迟生笔尖停在空白的纸上,思绪却有些飘散。
若是再咬上时绯的腺体,让樱桃玫瑰的味道散出来,大约会比这巧克力更加香甜吧
“所以,尉迟医生,我这是病了吗?”
时绯最后“天真”地补了一句,滟滟的笑不停的从浅色的眸子里满出来。
尉迟生怔怔看着时绯,莫名觉得自己的心率也开始不齐。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才是真的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尉迟生面上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沉声道:“时绯,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尉迟医生。”时绯面上划过一丝玩味之色。
“时绯,我需要你的配合。”
尉迟生头一次觉得束手无策。
以往的病人,不愿意开口的,他都能从谈话和安抚中找到切入点,再进行深度挖掘。
但是眼前这个时绯,一心只想着和他谈恋爱,他总不能真的为了治疗去跟时绯谈一段!
现在尉迟生觉得可能时白出来了还更好说话一点。
时绯随手拢了拢耳际的碎发,笃定地点头:“尉迟医生,我很配合你呐。”
“你说的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尉迟生眉心微蹙。
什么脑子空白什么心律不齐,就这样还说自己配合!
时绯轻叹一声,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才有些苦恼地道:
“尉迟医生,我的话语,一半毫无意义。但我说出来,是为了让另一半,能够抵达你。”
尉迟生闻言,微微一顿。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微语着,像是晚风掠过草地的簌簌声响,又像是夏夜繁密而微小的虫鸣,让人听不真切,却又难以忽视。
“所以尉迟医生,”时绯唇角上扬着,嗓音如暮霭般舒缓柔和,“你听见另一半的我了吗?”
尉迟生的手指缩了缩。
他稳住了心绪,道:“你的另一半,时白吗?好好配合治疗,就能听见了。”
时绯笑而不语。
尉迟生会装作听不懂,也是意料之中。
他并不觉得失落。
他笑眼弯弯,开始正经回答尉迟生的问题:“嗯,尉迟医生,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的不适。时白,也没有出来过。”
尉迟生骤然听见时绯又开始正经,眼睫微垂,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绪。
他沉默了两秒才问道:
“能给我说说,你给顾沉封下药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时绯眸光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