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除了那些用处,还有其他之用?”
“愚昧。”小男孩拍桌子,“尔等凡人自不会懂,说了也不懂。”
小胖子无话能讲,埋着头闷着面。
他确实不敢和玉祉讲得太难听,这不是讲不过。他从小就让爹逼着念书,好些大场面他都得在,现在是能文能墨有一二,荤话对骂五五开,商人的不讲道理可占了七分。可一切都归于有话可讲的情况下。
和钱打交道的人,自会些鉴宝的本领。似那般大小的白玉瓶,算得上贵府中欣赏的好看玩物。他商会里唾手可得,都不稀军的了。但父子二人都看出来了,这就叫玲珑剔透,又泛着蓝色光泽,是瓶中盛了什么东西,若非饱食灵气之物,哪有此般完美?
商人不太和术士打交道,若非异端,都远远避于他们,原因只有一个,术法的变化多端,怕遭了不测。
但这不代表商行不了解术士,相反,不论学识,只讲见识的话,商人要比寻常小术士多晓得太多。
小胖子不知道他是哪家仙府的公子,不说不去招惹,绝对是不可轻视的存在。他是有脾气,可爹都服软了,他也没底气啊。
玄衣望着闷闷不乐的小胖子,问玉祉:“你们认识?”
小男孩夹起一块煎蛋大咬一口:“当初进城之时,我不是说了我去寻了宝贝来吗?他不讲先来后到也就算了,还以大欺小,重要的是还没比得过,你说这怨谁?”
玄衣想起来:“你抱着的就是那东西啊。之前问你,你不回话,我倒是好奇你钱挺多的嘛,刚见面说得你可怜兮兮的。”
小男孩耸耸有:“我也说了我那些钱要干其他事吧。”话说完后,也不管少年什么表情,大口大口地吃面。
玄衣摸了摸肚子,还是打消了也要一碗的念头。
从皇城到亓荒,又来了这沚水,少年可是提心吊胆的,虽然见了太多震撼人心的事,而自己也没有牵扯太多,但仅是给了一星半点,他就已是如此狼狈了,再把因果积攒下去……
少年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头巾,眉心处有一小孔,看得不是很真切,就没有去管它了。
见了头巾上的孔,又并着余二小姐的样子,少年又想起了那一个小女孩。真是让人不得其解,第一见面就挨了顿打,他毫不掩饰的说,那次是真想尽全力,可没有机会,连后来和沚水城两位年轻人打架上也没如此难受。虽然后者多了一股心头风,但凡人所灵物,也难和法术较量较量啊。
少年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玉祉。说起来,自己从皇城没有容身之处后,便就只想着游历天下大江南北了。去玉流,说是见秋花庭,但也只是想见一见天下传言书本里的“学府之国”而已,但夕雨姑娘不一样,她身上还有五鸣的因果······自己也有一些,就是去解除误会······玉流有五鸣,她是找娘来的。
不说少年以前有多风光,单见如今凡人的形体,却还可观一观灵海如何,可叫了一大异事啊。前面也讲了,他的灵海中还有澎湃的剑意呢,不知他还在挂念什么,气尽意不散,可不可以称奇呢?
但他似乎对其他东西不怎么抵触,就如那股心头风,使着倒是心安理得,虽然拿走也无何怨言。但对于剑之类的事,还是皱眉。
他说得五鸣巷里那柄剑。想着去玉流还,可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柄,他没有任何记忆关于她,若不是那诸大圣人,不知埋藏到什么时候,那么,这柄剑又去哪儿还呢?
少年挠挠头,皱皱眉:“三初顶,扶桑都?”
玄衣望向小胖子:“那你打算怎么办,没面子回去,又没钱了。不会要当乞丐一样吧?长得白白胖胖,也不像那些人啊。”
小胖子嗦下最后一口面,抬头望着少年,眨巴眨巴眼。
玄衣面不改色,“我只在城中暂留……话是这么说······算了。你找我,我也没办法,我们几个也都是在别人屋子里。”
小胖子抓住少年手腕:“哥,怎么说咱也共患难过,你不要不念及这一点旧情啊。”
玄衣想甩开,有些大力:“算了这一次,我和你总共就见了三面而已,什么情意,我自己都不晓得住处了。”
奈何这只手难拽开。小胖子怕少年现在就走开了,连忙转移话题:“哥,我记得你还在亓荒呢,你没事吧。”
“你也知道啊,”玄衣转过头来:“倒也不奇怪,你是奇龙商会的少爷嘛。可能运气好了一些,没有死在亓荒吧,但还是受了伤。”
浑身骨头都痛,不敢太用力气。所以你抓轻点,手要掉了。”
小胖子松开手,挨到少年身边:“我爹让咱迅离开了亓荒,说有大祸事。嘿,我老爹以前可是净喜欢凑热闹,生怕不起乱,然后自己插一脚,从中捞点利,这次竟然怕了祸事。哥,你晓得为啥不,亓荒生了啥事?”
玄衣看着他面相,圆脸大耳的,就开口:“你这金人面相,听了不合适,你爹应该不是怕事,是怕你有事。要问生了啥。嗯,城主府二小姐那场没弄完的婚事,你晓得吧?起了内讧,两方跟有仇似的,打起架来惊天撼地的……”
“可莫叔说城外面来有好多人,二小姐她……”
玄衣平静地望他:“闭嘴,你只记得我和你说的便是,别人没问题,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