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天台,顧菱妃已經站在欄杆前吹著風,她望著下面的人群,忽而笑著開口:「你知道嗎,我之前說從這裡跳下去來祈求沈西京,他依舊不肯和我複合,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人了,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這是做什麼,裝可憐?
江姚不吃這一套,她不同情,也沒說話。
顧菱妃眼裡突然紅了起來,聲音也是帶著異樣:「我們交往的時候,他從不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生,我就去接近江祁想氣他,他也不吃醋,失望都是長期以來的累積的。那次足球賽他明明答應了陪我看的,但是比賽比到一半就下場了,把我一個人扔在觀眾席,他肯定是又為了某個女生下場的,我一生氣就提了分手,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說到最後,她自嘲一笑。
江姚能聽出來她的小心思,無非是想拐著彎兒說沈西京的壞話。
或許他以前不拒絕女生,濫玩,無心,但她只看他的現在。
江姚的反應太過平靜。
顧菱妃盯著她,扯唇道:「每個女生都以為自己有能力馴服他的放浪形骸,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我只是想告訴你,人的本性是本能被任何人改變的,你也不可能是那個例外,沈西京他,永遠不會被一段固定的關系所束縛。」
江姚眼睫些微一顫,正要開口說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不冷不淡沒有情緒的聲音——
「還有嗎?」
顧菱妃猛然一顫,她轉過頭。
看到穿著黑色派克服的沈西京靠著門邊,拉鏈下的喉結很突出,還是那副紈絝模樣,漫不經心地撣了撣指骨的煙。
也不知道他在這裡聽了多久,顧菱妃心虛地不敢抬起頭。
他漫不經心撩起眼皮,不偏不倚地對上江姚的視線。
江姚看著他走了過來,她的腦子也有一瞬間的沒反應過來,不是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早嘛,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天台。
在她出神間,沈西京指尖夾著煙,不以為意地挑唇笑著,「說完了嗎?」
顧菱妃忍住心裡的難堪,咬著唇抬頭看他:「我不是故意說你壞話,沈西京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沈西京嗤笑一聲,談不上冷漠,自帶無形的壓迫,「無所謂,不過下次別來煩她,記清楚這一點再走。」
聲音聽不出來喜怒,聽得人一顫。
顧菱妃眼裡蓄滿眼淚,她強忍著沒哭:「知道了,我不會再找江姚了。」
他的警告裡分明是還有下次,後果自負,對於玩膩了的女生,他永遠都是這麼無情。
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江姚,她等著看呢。
顧菱妃離開的時候,門都作響了一下。
江姚這才回過神,她望向沈西京,聲音低清:「你……是來抽菸嗎?」
學生大部分會來天台偷偷抽菸,如果菸癮犯了的話,他好像有點,雖然不是天天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