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江潜说话,赵智略先不乐意了,“姐你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还没说你呢,你俩刚才打起来了?”
“不是不是。”赵智略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小声说,“我跟你说,贼厉害,没个十来年打底练不出这么精致拳法。”
赵冉冉当然知道,她家弟弟虽然外貌上应该算是伪娘里最有男人味的那种,可骨子里倒真真是个纯爷们儿,尤其佩服有真功夫的。可他里外里就警校学的那几套警体拳和小时候在少年宫学的几刷子跆拳道,所以比他厉害的人,还真是不算少。
“姐,求你了,跟他说说,让他教教我呗。”
赵冉冉翻了个白眼,“姐夫都叫上了,还用得着我啊。”
“别介呀姐,记仇不好,肯定不好,帮我说说。”
她想了一会儿,小声地、中肯地告诉他,“你说就行,杀鸡焉用得着宰牛刀,去吧。”
赵智略又去江潜身边了,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见江潜痛快的点了点头,他又乐颤颤的回来了,“那什么,我有事儿先走了,让你对象儿护送你,拜拜。”
他把他家姐姐送人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互看了一会儿,双双低声笑起来,赵冉冉打破沉默,“我弟就一小片警,羡慕比他厉害的,他自来熟惯了,你别介意啊,要是不愿意教也没关系。”
江潜连忙摆手,“怎么不愿意教,我愿意。”
赵冉冉歪着头看他,刚洗过的脸干净的仿如一朵洁白的雪莲花。
江潜想,他永远忘不了这个清晨里的遥遥一望,她伫立在阳光洒进窗棂的金辉里,一双月牙眼弯弯,带着似笑非笑的柔情,他总觉得美的像是一场梦。
因为这样的情景太容易让他想到幸福,想到爱情,想到怦然心动,想到天长地久,想到非她不可,想到一切柔软的、澎湃的情绪。
“江潜。”
“嗯?”
“我下班了。”
“哦,那走吧。”江潜帮她拿着包,小声寻问,“今天还有班儿吗?”
“晚上是主夜班。”
“怎么又是夜班?”
“本来是白班,同事有事,跟我换了一下。”
“哦。”江潜拉起她的手,笑容里有一丝柔软,“晚上我陪你一起。”
她点点头,轻笑,“好。”
赵冉冉对江潜战友的家,有种莫名其妙的很熟悉的感觉,其实这儿跟她的家相差太远,简装、木制地板、少数家电,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那间飘着香味的厨房里有一个跟妈妈一样忙碌的身影。
他总是在操心她的伙食,嫌她吃的少又挑食,虽然没有明着说,但行动可以代表一切,刚才上楼前拐弯抹角把她骗进超市里,‘顺便’买了一大块排骨。
“冉冉,饿了没有?要不我先帮你下碗面?”
“不用了,我刚才吃了一个苹果。”
江潜又开始忙碌起来,把排骨尽可能的切成小块儿,冷水下锅,放入葱段、姜片、蒜瓣和各种佐料,盖上盖,把火调到最小,收拾好这些,解下围裙去客厅,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木瓜牛奶。
“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刚刚,你挑水果的时候。”
这要是放在很久以后,赵冉冉会毫不犹豫的指责他,‘你这是在为自己培养福利。’可现在的她,心里很难不感动。
“谢谢。”
江潜摇摇头,一时间看她嫣红的耳垂有些看痴了,突然间,身体像是被解了咒的魔盒,从深处涌出一股澎湃而来的热潮直奔心尖儿,在那里狠狠颤了几颤。
不用说,身体起变化了。
江潜有些狼狈,一个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而且是个正宗雏儿的大小伙子,看到喜欢的女人在身边,然后起了反应,这实在很正常,算不得什么丢人事儿。
可他这会儿不可能去打飞机,但是干挺的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软下去,而且他惊恐的发现,他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却管不住感觉,不看她可以,可总不能让人家不呼吸吧,只要她呼吸,只要他能感觉到属于她的味道,他家老二就越来越有茁壮的架势。
江潜痛苦的弯下腰。
赵冉冉也感觉到江潜的小动作了,见他捂着肚子,鼻尖儿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儿,表情甚是痛苦,便问,“江潜,你怎么了?”
“没事。”江潜抬了抬头,正迎上她伸过来准备摸他头的手,连忙躲开,“我真没事。”
赵冉冉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转过头去安安静静的看电视。她这一安静不要紧,江潜急坏了,深怕她误会自己,不就摸一下头么,他其实很想很想被她摸啦,很想很想,可是这会儿太危险了。
“冉冉?”
“嗯?”
“你生气了?”
“没有。”赵冉冉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担心,又有些讨好的笑,一张黑脸,两排白牙。芝麻大点的事儿也能让他担心成这样,想想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突然,怨不得人家条件反射躲开,忍不住莞尔一笑,“看电视。”
江潜灵机一动,说,“这电视剧太气人,气的我胃都疼了。”
原来如此啊,看个电视能把胃气疼,这得花多大的力气。
“我也才知道,原来买房子这么难,那两口子为了买房子,连一块钱都斤斤计较,吵吵闹闹的,活的真累。”
江潜眼珠儿转了几转,貌似淡淡地接话,“咱们不会那样的,随军的话按我的级别可以分到二室一厅,转业后也有安置费,房子首付肯定不成问题,余下的按揭也可以,让我爸妈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