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不明所以等着她开口。
何夫人笑着说道“我们何家世代还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我这几天也在寻思着,参照《女戒》做了一本《男戒》你拿去看看以后照着上面的规矩”
“男,男戒?”石山看着桌上的册子,又抬头看看一脸慈善的何夫人,手心的汗冒得更严重了,伸手把桌上的那本册子拿了过来,翻了几页。
相公回家,为其宽衣,就寝为其脱鞋,以相公为尊,相公回来要其脱衣端茶。
石山尴尬的抬头,声音干巴巴的“……这,他一个大老爷们自己不会穿衣脱鞋?”而且是他娶何隽之,不是何隽之娶他啊,这是该拿给何隽之看的吧。
愣神间,手上的书被人抽走。
何夫人和石山一看,原来是何隽之过来了。
何隽之今天罕见的穿了一件白裳,上面绣着墨色的竹枝,颇有点与世无争的味道。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回去,下聘哪有你出来的规矩”何夫人挥手赶人。
何隽之没理,只是略翻了几页手中的册子“娘,这些就不用了,到时候我自会约束管教,用不上这个”
石山“……”
何隽之这样说了,何夫人也没为难,自是满意了,儿子自己亲自管教合心意的也好。
只是何夫人没想到,成婚后变成自家儿子端茶递水,揉肩捶腿,外加脱鞋洗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石山这次送聘礼过来,还送了六十六尾谷花鱼过来,如今镇上谷花鱼难买,何夫人想着自家儿子找个男妻,也就不能按规矩来了,他们小夫夫开心就好,就留石山在家里吃饭了。
于是六十六尾谷花鱼被送到了后厨,石山想着露一手,就跑到后厨去,打算下厨,府里的下人那能让他干活,最后好说歹说,石山就负责最后一步下锅,至于杀鱼刮鳞,摘菜洗菜就由下人们做了。
谁知石山前脚才来后脚何隽之就跟了过来,都说君子远庖厨,何隽之出现的时候让在厨房忙活的下人都惊了。
石山往锅炉里加了一块木柴,锅烧热,倒油,放入葱姜调料炒香,端着一盘子已经弄好的鱼,看到何隽之,喊了他一声“哎,来得正好,帮我把那边盐罐子拿过来”
一盘子的鱼下锅,锅里油声“滋滋”的响起,石山就着何隽之抬在手上的盐罐子,用大勺子舀了合适的分量放到锅中。
在刮鳞杀鱼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差点刮到自己的手:能娶到他们家公子,果然威武。
就这样一身白色衣裳的何隽之在烟雾缭绕的后厨房,打了一下午的下手。
当晚何家的所有人都尝到了鲜美的谷花鱼。
————
青溪书院,明路笑眯眯的吃着盒子里的点心,真好吃啊,以后他找媳妇也要找个会做饭的。
一眼看过有人正往这边来,明路拍拍手心,过去拦人。
“哎,等等,有事啊?”
来人是书院的年轻夫子,看样子是找何院长有事,见到明路一愣“何院长现在在忙?”
“里面有人,不是什么要紧事,待会再过来”这人还刚刚进去没一会,没准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边呆着去。
年轻的夫子好奇道“里面有人?谁?”
明路挥挥手,挤着眼睛“呵,你说能是谁?”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屋内,何隽之手中的毛笔笔尖的墨汁已经渲染到了纸上。
这几天,天气热,石山穿着条花色的大裤衩,别提有多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