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被石山扔过来的锦盒吓白了脸,没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石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找人打听过,石山自从上次没死,性格大变,没想到这么张狂!何娇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转瞬即逝,听到石山接下来说的更是倒吸了口气,对石山这个野种愈发的痛恨,面上却是不显,拿了帕子在一边小声的啜泣了起来“呜,我知道你怪我!我和大富是真心相爱的,你娘临死前也是愿意成全我的,呜,小山,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这么编排你的亲爹啊”
说得那叫一个好,要不是当事人是自己,石山都要泡壶茶看戏了。
“我编排?呵,找人算算你女儿儿子和我差几岁,你进门又是多久生下的孩子,你当别人都能被你糊弄?”石山说着笑出声音来,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何娇“何婊子,门在那,你是我拿扫帚撵你走呢还是自己麻利的滚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石大富才来店里闹过,这娘们后脚又来了,硬的不行来软得,还真当他们家是一盘菜了?
“小山,啊!”何娇才喊了一声,就尖叫了起来,花容失色。
“咯咯咯咯咯咯”母鸡小白在何娇身上扑腾了半天才落了地。
小南瓜眨巴眨巴眼睛,站在自家阿爹的脚边,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何娇的衣服喊道“啊,小白拉屎了!”
什么,何娇一看,衣摆上果然一坨斗大的鸡屎,隐隐还散发着味道,她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身边的两个丫鬟忙上前去扶着她,又怕碰到她衣摆上的鸡屎,叫叫嚷嚷了半天。
素白色的衣袍上真是增添了独树一帜的风景。
这么一闹,何娇竟然还强挂起笑容,也没出声指责石山父子俩,还柔声的说着要给小南瓜见面礼,比石大富有脑子多了,一肚子的坏水肯定也多,有这么个心计颇深的女人,怪不得石大富一家过得是如鱼得水。
石山把背着小布包,正要去上学的小南瓜拉到一边,拎着他的小耳朵教育“嘿,把小白弄回去,以后不能让小白到前厅来,特别是有客人在吃饭的时候,万一它拉便便了怎么办,我们要为别人考虑”
小南瓜偏头,似懂非懂,他明明记得上次阿爹还拿臭臭的泔水到前厅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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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山对石记楼生意一筹莫展的时候,县太爷直接带了两位夫人来了石山的店里给他状声势,还有青溪书院的书生们也来了,一连包了石记楼三天,石山自然是承他们这份情,但没想到的是何隽之也一连来了三天,他往店里一坐,周边的桌子根本就不敢有人去坐,还是后面县太令和他坐了一桌才好了些。
也亏得这样,还在观望石记楼情况的人也闹明白了,县太爷和书院先生都在这吃饭,谣言什么不可信,石老板平时做生意也厚道,瞎凑什么热闹,该吃饭吃饭,都好几天没吃米线饵块了,明天就去石记楼吃到饱为止。
冷清的石记楼慢慢的客人开始回拢,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样子,二楼的何隽之喝着手里的茶,半响起身,在柜台上搁下银子走了。
等石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抹墨色的衣角。
石记楼之前陷入困境,石山是动过歪心思的,谁知他还没怎么着,店里的生意倒是莫名其妙的好了,虽然多亏了县太爷和青溪书院的书生,但石山想着自己真他娘的幸运了,其实他还有大把不走寻常路的点子没使出来呢。
另一边,何娇看着面前的人,一向温柔的模样端不住了,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隽之阿,好久没见你过来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留在这吃饭,尝尝你月兰表妹的手艺”何娇说着招呼人下去准备饭菜。
“不用了,我说几句就走”丫鬟递过来的茶杯,何隽之没接,沉着声道“表姑不用特意准备”
他话一出,何娇笑得有些尴尬“有什么你说,表姑我听着”
何隽之的贴身小厮靠在不远处的柱子边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对屋里正发生的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长辈做事,小辈的自然是不能品头论足,但表姑对儿子未免太不慈了些,如今他已改好,何必散播谣言毁人清誉”
何隽之每说一句,何娇的脸就苍白一分“隽之……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一直未看她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面沉如水“石山秉性我十分欣赏,表姑好自为之,我想爹不会想知道这些,今日给表姑留份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