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咔嚓咔嚓,不搭理他。
那条尾巴动了动,从谢松亭头向里蹭。
谢松亭穿的家居服买得久了,衣领变松,露出大片肩颈和锁骨,在冬天里不断跑风,看起来很冷。
谢松亭后颈一痒,被尾巴裹了上来。
毛茸茸的,围脖似的。
尾巴在这里停下,安分地温暖他。
谢松亭垂眼看了看,抓住脖颈前的一段,说:“别缠这么紧,总让我觉得你想把我勒死。”
“这尾巴不听我的,把我勒死也不可能把你勒死。”
“我要喝汤,一会儿滴你尾巴上。”
“滴就滴了,我洗。”
谢松亭说:“你这么委曲求全地讨好我,你不难受吗?我看着难受。”
“我不是在讨好你,”席必思转头过来,“我说了,我是喜欢你,所以想对你好而已。”
“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说话多难听。”
席必思:“从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你只对我说话难听。”
谢松亭诧异地说:“你才知道。”
“挺好,至少我独一份儿,”席必思双手枕在脑后,说,“说明我在你心里也挺特别的。”
“嗯,特别讨厌你。”
“听不见。”
“非得选择性失聪只听自己想听的?”
席必思笑了:“我只听真心话。”
谢松亭拿着碗的手停了停,把喝完的冰糖雪梨放回茶几上,说:“你好像不知道退缩两个字怎么写。”
“不认字,”席必思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冲你来的。”
谢松亭吃饱喝足,身体也暖了,难得和他闲侃:“你安分的时候挺好的,像最近几天这样,除了那张嘴比较烦。”
席必思:“会有不安分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谢松亭看他一眼,把尾巴拿下来,甩回他怀里。
“尾巴无罪,它只是想让你暖和。”
“你缠人的本事见长。”
“那当然,”席必思拿起小盅,“还会纠缠你很久很久,之后几十年都别想摆脱我。”
不止。
之后无数年里,你身边追求者爱慕者情人爱人的席位里……
只会有我一个。
谢松亭抬眸:“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自己变态吗。”
“早点认识到我的本质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席必思说,“毕竟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谢松亭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