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松亭放下包子擦擦手,有些紧张。
席悦和十年前几乎没有区别,一样的美,一样的头火红,只是笑意更温和了。
“亭亭,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阿姨,没有的事。”
席悦声音上扬:“叫我什么?”
谢松亭这才想起来,刚想改口,就觉得后背一痒。
有人用尾巴在他身后写字。
写……叫悦姐。
谢松亭不动声色地抓住他的尾巴。
尾巴在他手里下意识弹动一下,接着乖顺地绕紧他的手,讨要夸奖一般,不动了。
“悦姐。”
“好孩子,”席悦笑说,“那就麻烦你照顾他,我有个快递寄给他,你得签收一下,还是上次的地址没错?”
谢松亭:“嗯,您寄来就好。”
席悦:“我最近在朋友的庄园度假,既然思思在你那里,那我就不费时间找他了。高中那会儿他就很黏你,你也知道。护工说他从医院走的时候身体状态很不错,你别太担心他了,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知道吗?这小子什么都会点儿,挺能吃,你有事多使唤他,就当他给你交房租了,过会儿我给你打点饭票钱。”
谢松亭:“没,我没吃亏。他负责做饭,花的也是他的钱,今天早上还把我家门修好了,他住我这也就多个人,您不用多给。”
在别人母亲面前,谢松亭下意识给席必思说两句好话。
席悦笑着说:“不用帮他说好话,我还不知道他什么德性吗。我别的少,也就钱多,收着吧。”
谢松亭:“……好。”
“嗯,那没有要说的了,我还要打麻将,你们聊。”
电话挂断,谢松亭松开手里抓着的尾巴,把最后一个包子拿起来,慢慢吃完了。
他喝完牛奶,听见身边的人问:“怎么在家对我冷冰冰的,和别人说就全说我的好?这么口是心非?”
谢松亭皱起眉:“随你怎么想吧。我吃饱了”
“好好好,是是是,”席必思拿起桌上的笼屉,“下一句就是催我洗碗,我去还不行吗?我就问问,一会儿从厨房出来千万别躲我,求求你了,我会难过的,嗯?”
他实在很了解谢松亭,所以连多逼问一句都不舍得。
他早知道答案。
谢松亭很久才点头,看席必思带着条高兴得到处晃悠的尾巴走进厨房。
他坐回沙,早餐吃得有点撑,连思考都变慢了。
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出去,这怎么办?难道真要和他一起过三个月?
他掩饰不了对席必思的喜欢,又不想席必思也喜欢他。他没有和别人展一点关系的勇气,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
怎么才能让席必思退缩?
哪有正常人会想和精神病谈恋爱?即使这个精神病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精神病啊?怎么席必思就像不觉得他有病一样?
可席必思连试探都很小心,生怕他哪里不高兴了,摆明了很喜欢他。
这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不能真像他说的那样从第一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