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是把你看成她,沉迷于那份淡淡的幽香,沉陷于这双含泪欲泣的水眸……”他用他修长的指温柔的抚着她盈泪的水眸,抹去她滚落的泪珠,轻轻的,犹如在呵护一件至宝,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却又那么多情。那看着她的深邃眼眸也越来越深沉……他猛然将她搂进怀里,用他那坚毅的下颌厮磨着她的发顶。然后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眸,火热的唇急切的压了下来。
她没有反抗,搂着他健壮的腰身,她在他怀中颤抖着。他的热情冲散了她的理智,她急切回应着他火热的吻,沉迷于他的温柔…………这一夜,不管是酒意还是真心,没有一切是非恩怨,只有他和她,一夜的缠绵缱绻。
“那个木大夫是你。”十足的肯定,没有一丝怀疑。此刻,一个深衣伟岸男子和一个白衣倜傥男子站在湖边,两人皆望着湖面。
白衣男子终于挑眉看着眼前俊挺的男人,再次露出那带了几分讽刺的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些,跟傅大将军有关吗?”傅垏帧沉了俊脸,这个风流男人带走了依若,为什么却没有好好保护她?而他,也成了置她于死地的凶手。他沉声道,“当初为什么不带依若远走高飞?”
笑着的男人利眼投射了过来,他对着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冷峻男人犀利起来,“我带她远走高飞?傅垏帧,你知不知道依若的心遗落在哪个混蛋身上?那个时候她受了大寒被人下了毒命在旦夕,还有那个跟她无缘的……而你,在哪里?在你的别院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他狠狠逼视着眼前一脸震惊和哀痛的男人,然后一拳朝他的俊脸砸过去!“依若那个傻瓜不该为你这样的男人失心啊。”
傅垏帧对弘珏的拳头不躲闪也不还手,他就这样任他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身上,原来那个时候,依若忍受着如此大的痛苦,而他却该死的躲在别院故意冷落她。他气她赐他毒酒的背叛,可是他,却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依若去了,所有的仇恨都没有了。只有对她满满的思念,和失去她的痛苦!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他沉默着,任弘珏的拳头如雨滴砸落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看着这个一脸自责与伤痛的男人,弘珏停了手,这些他是为依若向他讨回来的。“依若还活着,对吗?”嘴角流着血的深衣男人站起来,一脸绝望中的期待。
弘珏冷眼看着这个无情却多情的男人,打破他最后的期望,“依若,她死了,一年前就死了。”这个男人只会给依若带来无尽的伤害,这次他把她放在这个男人身边,以为依若会为这个男人重生,可是红枫林依若那绝望的一幕再次让他胆战心惊起来。依若她,再受不住任何伤害。白衣身影转过身,欲离去。忽又回头对一脸哀痛的傅垏帧道,“如果依若还活着,你是选择依若还是你现在的妻?”
傅垏帧猛然想起他现在的妻白心怜,那个为了他命都不顾的女子,他棱角分明的脸沉重起来。末了,他轻吐,“我会好好照顾心怜。”,把对依若的爱放在心底。
弘珏深深看一眼神情沉重的男子,朝远处一抹黑色清瘦身影匆匆而去。而湖边假山隐秘一角,一个端着糕点的白衣娇柔身影,艳丽的俏脸一片喜色。她穿过假山,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朝受伤的男子奔去,“垏帧,你留血了。我扶你回房。”用手帕轻拭他流血的嘴角,俏脸上显现心疼的苍白。傅垏帧轻搂她的肩,往东院而去。
远处,黑衣清瘦身影看了过来,平静的眸明显涌进一抹刺痛。身后的白衣高大身影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轻扶她瘦弱的肩头,“清格勒,我们去老夫人房里。”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二):无缘再守]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多罗氏保养良好的脸红润了起来。她坐在桌旁,静静听着旁边的黑衣女子抚琴。那音,清脆婉转,温柔轻缓,如黄莺出谷,又如泉水丁冬。她烦闷的胸口顿时轻快起来。看着眼前女子脸上那一袭黑纱,她怜惜了。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会有残缺呢?
她道,“清格勒,可有想过嫁作人妇?”黑衣女子抚琴的手一顿,素手轻抚面纱,轻轻摇首。“傻孩子,嫁人生子都是我们女人的命。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能找个好归宿。”她停顿一下,一声叹息,“你很象我那死去的儿媳,可是帧儿他……哎,清格勒,我真的很想让你做我的媳妇。”
清格勒用玉手比划着,“干娘,我现在已是你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您。”水眸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她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抱着妇人的身子,“能做您的女儿,我很幸福。”
“我虽然没有爹娘,可是我有很疼我的师父和师兄,还有您待我如亲女的恩情,清格勒,很满足很幸福。所以,您不必为她的离去太自责,如果我还可以,我会代替她来照顾您。”
多罗氏抱住这位惠质兰心的女子,老泪纵横,这是依若泉下有知派了如此聪慧女子来安慰她这把老骨头吗?
傅垏帧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母女相拥的场面,这段日子他暗地去了厨房查探。如果真如弘珏所说母亲的病是被人在饮食里下了毒,那就必会有那歹徒下毒的时机。只是他等待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有人在食物里动手脚。菜色糕点茶水都是由清格勒亲手调配制作,然后由她亲自送去房里。母亲的病在慢慢好转,他相信那下毒之人已停止了下毒。但是这样打草惊蛇倒是抓不出那真凶了。他忐忑不安起来,那个人肯定还会对母亲不利。
他看到母亲一脸的喜色与怜惜,再看看满泪盈眶的清瘦女子,只觉他的心也为那抹娇柔的影怜惜起来,她居然在母亲面前落泪了,那么凄楚,那么清灵。想起那夜,她神似依若给予他热情的模样,她有着一张陌生的脸,却有着令他贪恋不能自拔的气息。他知道那一夜他没有醉,他将她当成依若与她缠绵了一夜。
他看着她,挣扎而自责。她望着他,再次涌上一串清泪,忧伤却分明没有责备。随即她便掺了亦泪流满面的多罗氏回榻静养,不再看他。
“清格勒,我的好女儿。等干娘的病好了,干娘便帮你找户好人家,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男人让他好好疼爱你。”床边的男人和女人,皆是一惊。
湖中的凉亭,男人背着身望着湖面,却并不说话。黑衣女子亦沉默,银白水光将她清瘦的骨刻画得飘然起来。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水眸一片幽思。
“曾经有个女子,让我痛彻心扉。”他终于打破了沉默,那语音却是低沉带着伤痛。女子的心,猛的一震。他转过身看向她,只见那犀利的眸已是一片不能自拔的伤痛,“我恨她选择将我赐死,却眼睁睁看着她摔落山崖。她最后那一眼已经将我凌迟……”他痛苦的眼落下一滴男儿泪,她,亦泪流满面。“她去了,什么恩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