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嬷嬷多说,沈芸涵上前就是一巴掌。
身宽体胖的钱嬷嬷竟被这一掌撂倒在地,周围的下人哪里见过这么急恼的沈芸涵,纷纷噤若寒蝉。
“好你个钱涣兰!是不是从你男人手里拿的药!你个过河拆桥的!我还没修理你……”
“夫人!快喝口茶歇息会,别吵着里面太医诊治。”
银杏慌忙拉住沈芸涵。
沈芸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跌坐在椅子上。
祝茂清被审问烦得头疼,倒没太注意沈芸涵话里有话。
“这确实没理由啊父亲,下午我只是嘴馋,让红豆替我拿糕点去……”
祝熙安逐渐犹豫。
“是了,本来是红豆,怎么轮到你钱嬷嬷?”
“我,红豆有别的差事,老奴……”
“你什么你!搜房!”
不一会,一队人马到了院子里,拿着从钱嬷嬷房里搜出的留有药粉的纸。
“老爷!这嬷嬷不知受了谁的使唤,是要害死你的嫡子啊!”
沈芸涵跪倒在祝茂清脚边,眼神掠过祝熙安,哭得梨花带雨。
周围人的一下都盯到祝熙安身上了。
“宇承是我同胞弟弟,我怎么可能!倒是这钱嬷嬷,她儿子的死还赖在我头上,说不定就是蓄意报复。”
一想到钱四的死,祝茂清信了有七八分。
“姑娘!你要信我啊,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祝茂清根本不在意她的哭诉,当即命令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明早送府衙。
“还有点粉末,快拿去给太医看看。”
祝熙安表现得很着急,在门外一个劲张望。
她自然知道,祝宇承中的是邪毒。
一种裴君烨母族那边常见的养颜术,大梁和楚国边境处也有人用,女子用来敷面。
若是夫君犯了错,喂下去就是种邪毒,专门针对男人的毒。
沈芸涵既然敢拿亲儿子算计,她当然趁机下点猛料了。
祝宇承天天都吃玉露酥,上次厨房被老夫人数落了,更是每日都备几日的量,堆着吃。
钱嬷嬷今日进厨房肯定没有下药,但是在昨晚红豆去钱嬷嬷房里藏药的时候,祝熙安便派兰舟去厨房下了毒了,随后再换掉她藏的药就是。
显然红豆也很意外,一直胆战心惊地低着头。
她还没来得及去下药陷害钱嬷嬷,少爷就中毒昏倒了,而且这毒还是难缠的剧毒,和夫人交代的泻药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搞不清楚是夫人想杀了嫡子,还是自己藏药被钱嬷嬷察觉到了,她将计就计。
她只觉得不一会自己也要被处理了,功劳一个没捞着,命就没了。
直到下半夜,太医才出来。
看见门口心急如焚的众人,他面露难色。
祝茂清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了沈芸涵和祝熙安围在太医周围。
“太医,我儿情况如何?”
“少爷病情控制下来了,只是那毒路子野,伤了……”
“难道是变痴傻了!”
沈芸涵捏紧了手帕,祝茂清神情紧张,这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不,少爷恐怕再难育,子嗣上……”
“胡扯!承儿才不到十岁!”
“正因为是育的好时候,中了这毒才损了根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