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房门开着条缝,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
孟休语本来没在意。
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女声:“那我算什么?”
是陈佳霓。
孟休语愣了几秒,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
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她的心脏!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陈佳霓在沈修宜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模样受尽了委屈。
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子沈修宜,弯下腰亲在了陈佳霓的眼睛上。
孟休语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一个男人去亲一个女人的眼睛,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
因为他学会了克制。
孟休语身形一晃,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
许久,她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这一夜,沈修宜没再回来过。
孟休语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
她心里害怕,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
但沈修宜不在,她却又觉得轻松一些。
化疗很疼,孟休语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脱力到脸色惨白。
她本来想好好休息,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
是她和沈修宜共同的朋友费白潜。
孟休语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强撑着精神问:“你怎么来了?”
费白潜摸摸脑袋:“听修宜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
“脑瘤。”孟休语气息微弱,“迟早要死。”
费白潜一脸惊愕,欲言又止。
孟休语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有话你就直说。”
说完也好赶紧离开。
费白潜看上去很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小语,作为朋友,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但昨晚修宜来找我们喝酒,喝个烂醉……”
“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要死了,那就别用这个病逼着他和你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