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暧昧的神色打动,她往后退了一步,肃了神色,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现在已经是堂堂南王王妃了,要谨守妇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公子的府邸,是绝对不能私自去的,除非王爷陪同妾身一起去公子家做客。也请公子不要再说这些越矩的话了,”
云出这一番变脸让夜嘉有点猝不及防,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她是什么贞女烈妇。
夜嘉怔了怔,忽而一笑,仍然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拐走南司月的新婚妻子,准确地说,南司月的新婚妻子自愿跟着他私奔,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兄弟,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既生气,又拿他无可奈何!因为,这不违反他们的约定。
何其快哉!
而那一头,云出已经快步越过他,朝王府的内殿走去。
(四十五)陷害(2)
南王府占地极广,云出一迳儿朝前走,只觉得道路越来越深,却总也没有个头。
走到尽头,却是一间似废弃已久的殿宇。殿前的匾额耷拉着,蒙满灰尘,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云出也不执着,在外面透过破烂的殿门朝里面瞧了一眼:里面桌倒椅斜,蛛丝遍布,看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既如此,她也懒得进去瞧了。
只是,就在她转身之际,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呜呜呀呀的哭泣声。
声音极低,可是哀婉诡异,象地狱幽灵所发,云出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正琢磨着要不要狂奔回去,那哭声又停了,换成一个低沉的女声,“姑娘,姑娘……”
云出这次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试探的口型,“我?”
“就是你,姑娘。”那声音悠悠荡荡地传来,“你进来。”
云出踌躇着,实在不想进去。
秋风煞起,这地儿阴气阵阵,谁知道是什么脏东西。
可她已经瞧见自己,如果自己跑了,只怕她会一直缠着,到时候就真的是无穷无尽无限烦了。
念及此,云出狠狠心,咬牙挪到门口,伸手,‘哧’地一声,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缓缓被推开。
门额上簌簌地落下一片烟尘,云出伸手乱挥,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青丝很快被尘灰弄得发白,脸上也惹了不少,看上去颇为狼狈。
那个声音从殿堂深处悠悠地传来,却是一声叹息,“没想到是个这么丑的姑娘。”
云出很窘。
她虽然称不上绝色美人,但是五官端正,好歹也是清秀级的小家碧玉吧。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成丑女……被鬼说成丑女。
不过,她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主,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点头哈腰,很狗腿地应和道,“前辈生前必然是花容月貌,我们这些蒲柳之质自然没法比的。”
那个声音幽怨中带难掩的苍老,叫她‘前辈’,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