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猫!”
他僵了一瞬,转头看我,又赶紧将碗藏在身后:“这粥我已经喝了,打死也不会吐出来的!”
我嫌弃道:“谁要你吐了。你告诉我,昨天我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猫摸着脑袋想了想:“我隐约记得,咱们好似打了个赌,然后你赌赢了,要我们给钱。”
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仿似有道光刷的划过,一些零碎而混乱的场景撞入脑海之中。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将那些片段组合起来——
我豪迈的喝着酒,他们大吼着我一个星期内绝对找不到男友,我生气了,一怒之下……我一怒之下做了什么来着?
不管做了什么,反正我好像是拉了个男人到他们面前。
是谁来着?
陈尚言?不是。我正在努力回想,又是一道初醒的沙哑嗓音传了过来:“好香啊,何夕你居然会熬粥。”沈熙然的狐朋又醒了一个,他迷迷糊糊的往着锅边走。
我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面前来,问:“六子,昨天我和谁表白了?”
六子打了个呵欠,朦胧的问:“什么表白?”
我奇怪:“没有吗?”
他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有。”
我气得将牙咬了又咬,恨不能将他摁到那锅滚烫的粥里好好洗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道:“何夕,你生猛啊,居然勾搭上了秦陌那样的男人,不错!哥这次输得心服口服,钱明天就打你账上。”
我心里一寒:“你说谁?”
“秦氏接班人呐。我爸和他们家有过合作,那哥们傲得很。但能力确实不错。何夕有你的!”
我脑袋里糊成了一团,方才从我这屋子里以男朋友的身份走出去的人是陈尚言,但是六子却说我昨天勾搭上了秦陌……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无法让人理解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脖子上这些东西,是谁留下的。不搞清楚姐去负谁的责啊!
“昨天,我是怎么勾搭他的?”
“你说你一定能在一个星期内找到男人,然后又说你已经有了人选,接着就跑没影了。后来我和大猫们正喝着酒呢,你就把秦陌带了过来,说他是你男人。我们不信,你说你可以证明,结果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就摔了,脑袋磕在椅子上,血流了一地。大家都喝了点酒,就数秦陌最清醒,最后他就开车送你回家了。”六子瞟了眼我脖子上的痕迹,挤眉弄眼道,“秦公子战斗力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很强!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们怎么在我家的?”
“我们来闹洞房的。”
和醉酒的人根本就没理可讲,我揉着眉心又问:“我是怎么把秦陌带过去的?我那样说,他没反驳?”
“那时我正喝得高兴,没注意这些。倒是程晨对你看得紧,好像一直跟着你呢,她或许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男人的。”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程晨。她进了屋,闻到熏天的酒臭,看了看两个醒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另外几个还瘫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大变,登时怒了,骂道: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对我家夕夕干了什么?她昨天好不容易定下个人来,你们就来毁人家清白了?滚!全部给我滚!”程晨怒极,拽着王大猫和六子的衣袖将两人扔出了门外。其他几个睡死的,抓着衣领直接从地上拖了出去,大力的关上门继续骂着:“坏人姻缘迟早得下地狱!”
我此时心全系在昨天的事情上,没去感慨她的彪悍,拉着她问:“昨天,我是怎么勾搭上秦陌的?”
程晨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还真的早就对人家动心了。”
我抹了把冷汗。
程晨怕我否认,大声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时候秦陌一个人在雅座抽烟,你跑过去,拽着人家衣袖就说,我看上你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心脏猛的一顿:“我……我这样说了?他呢?”
程晨摸了摸脑袋:“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就是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说‘听说你是学室内设计的,手工应该做得不错。我这里有个东西碎了,你帮我拼好,我就去帮你的忙。’看样子他好像是知道你和大猫他们在打赌,没有把你说的话当真。”
“然后?”
“然后你就帮他拼东西啊,最后他就去帮你了。”
我望着天花板沉默。
程晨又拍着我的背道:“不过你还是有点手段嘛!知道假装摔倒,然后让秦陌送你回家。”程晨盯着我的脖子,问了和六子一样下贱的问题:“怎么样?秦先生不错吧。”
我嘴角抽了抽,没有理她。
假装摔倒?喝醉了的我还会算计着假装摔倒?我联系着前后听到的话仔细一想,便不难想出我摔成这幅德行的原因了。
一定是我要说出我和秦陌已经做过的事实以证明我真的是他的女人,秦陌不想自己声誉受损,脚下给我使了个绊子,所以我摔得头破血流了,所以我脚踝处一直在隐隐疼痛!
你个王八男人到底使了多大的力踹我!
我深呼吸平息下自己澎湃的心情接着问:“然后呢?他送我回家之后呢?”陈尚言又是打哪儿钻出来的!
程晨暧昧的望我:“还用问。看看你这脖子上的东西,啧啧,秦先生着实用功啊!”
我脸色又黑了一层。
看来在秦陌送我回家之后到王大猫他们来“闹洞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我、陈尚言和秦陌知道了。
可惜的是,最该知道的人,我,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