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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朱允炆站在门边,眼中有无奈,但嘴角有淡淡的笑。他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幼蕾一时不知说什么。

朱允炆叹道:你还是忘不了他。我,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正视而已。你想去就去吧。

幼蕾觉得心内万分愧疚,对他又有万般怜惜,真想狠了心,说:我不去。但是,她无法说出口,她慢慢垂下头。

朱允炆道:我给你吹首曲子。恐怕是最后一次吹给你听。

有眼泪沁出,沾湿幼蕾的睫毛,她说:不会的,大哥,我会回来的。我答应过你要永远陪伴在你左右,不离不弃。

朱允炆淡淡一笑,道:我比你更了解你。

朱允炆将箫放在嘴前,神色淡然,宛如看破红尘。

曲调悲戚,似愁似怨,多情又恨无情,幼蕾不觉泪流满面。

朱允炆奏后,又放下箫,似哭似笑地反复吟道: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

而后对幼蕾说:小兄弟,记得,要爱护自己。

……

幼蕾走后,朱允炆取出随身携带的太祖给的剃度用具。遥想自己的人生,荣华富贵、情感痴缠转瞬成空。心灰意冷。

翌日,幼蕾牵了马准备向朱允炆告辞,到园中,忽然看到一僧人,灰布袍子,手里提一褡裢,正躅躅向她行来。幼蕾心想,怎的多了个僧人。亦未在意。待行到交汇处,僧人突然合什,道:施主。声音熟悉。幼蕾遽然抬头,真的是朱允炆。幼蕾心里大恸,拉了他的袖子说:大哥,你怎的,怎的这副模样。

朱允炆合什,道:我法名四空,施主一路行好。将褡裢挂在马鞍上,转身翩然而去,嘴里念道:一切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

幼蕾怔忡在那,忽然转身,撕心裂肺叫道:大哥,是我,我负了你……心内被巨大的伤痛击倒,瘫软在地。朱允炆身形猛地一震,他的心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但是情爱能够勉强吗?太祖当年留给他袈裟、僧钵,原来早就料到了这一日。

6

幼蕾惘惘行在路上,灵魂已然飞走。

她追念与大哥在一起的明澈时光,仿佛自己内心的伤痛全部得到慰藉,她只消浸在水一样的怜爱中,等待伤口全部结疤。

为什么非要飞蛾扑火般奔向那黑暗的尽头,置自己的伤口不顾?他已有家室,她便看他一眼,又能如何。他和她不会开花结果。一如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她再次回首,遥望云南方向。心内有一种怅然所失的迷惘。而后,又狠狠转身,飞马驰骋,将一腔愁郁泼洒在迅疾的风中。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选择一旦作出,便要承担选择的重负。向着那未知的路走去。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小产未愈的伤势在心理创伤和长途奔波中有严重的迹象,有一次,她摔下马来,人事不省。幸好马通人性,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着她。她清醒时,是在半夜,肃杀的风在耳边游荡,对面是黑魆魆的山道。她一个人,很孤独。便挽一束风,给自己一个笑脸,告诉自己要坚强:你一定要尽早赶到应天,见他一面,鼓励他好好活下去。哪怕见过之后你再死去。

半月后一日凌晨,她到了应天。找到一家客店住下。稍微睡了会,却睡不着。便起来梳妆。看到镜中自己憔悴的脸,不由苦笑了下,稍微用胭脂挡了些风尘,梳了下发。而后起身。准备就这样去见他。忽然,心微微动了一下,取出包袱,翻出他送给自己的紫色罗衣和白色裙子。踌躇一阵,换上。然而,衣服却已经不合身,空了很多,穿在身上,飘来荡去,仿佛她本人不在。她看着自己的身影在屏风上显现出来。看着,像看另一个人。她没有换下。

花了些时间,找到诏狱。她略有些踌躇,抬头看天,是个春天。应天的春天比贵州、云南稠酽。繁花似锦,枝叶葱绿,空气中流动着热烘烘的气息,鸟鸣很热烈,人也多。她隐约记起三年前到过这个地方,也是个春天,她知道自己在爱。

爱经过三年的撕扯,却有些面目全非。她不能知道那最后包裹的核是不是依然真醇。只是自己似乎有些漠然萧索。她不想求什么。只想看看他,给他一点鼓励,来自曾经的爱。

她走上前,下意识掂量了怀中藏的珠宝。全是大哥给的。让他去见他。

狱卒拦住。她说她想见禇大人。禇大人,很陌生的词语,只有在她嘲讽他时她才说。

狱卒不说话。她取出珠宝。璀璨夺目,照亮了狱卒贪婪的脸。

一人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说表妹。记得第一次来应天她曾称是他的表弟。

狱卒不禁说:毕竟是做大官的,有钱。领她进去。

7

禇士弘不知这是个什么日子。牢里没有窗户,他只能约莫猜测是个暮春。草长莺飞,桃红柳绿,应是应天最美丽的季节。他想起他和幼蕾在秦淮荡舟,那也是个春天。有迷离的烟雨,她拒绝做他的侧室。她有执拗的自尊,而他无法给他完整的爱。他又想到跟沅沅看樱花,花落如雨,他却想她。想忘记她却不能,最后在一吻中,发现自己在爱中沉陷而无法自拔。

此刻,带着一种迷离与忏悔的心境,他又开始想她。他的爱或许是个错误,但是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已经走了。消失在淡远的天际,那样善良的人,却因为善良搅在一起龌龊的政治中。一切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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