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犟,这毕竟关乎南屿的存亡!”
“是南屿的存亡,还是他南屿王的存亡?”南瑾晟突然拔高声音怒吼道。
“世子,你以为我在这思过居十年,是关傻了吗?若不是南启忠,不忠,有了不轨之心,皇上又怎么会派重兵南下,这祸事乃是你们的野心所致,你不去规劝南启忠收手,反倒让我去送死,你们真是好算谋。”
“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父王,父王有了那心思也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南屿本就在大宇国的最南端,向来与大宇联系甚少,后来南屿湾突然涨水,形成了一道宽宽的海峡,更是将南屿与大宇生生断开,父王找人卜过一卦,说南屿气运正旺,正是自立的好时机。”
“二弟,你从小就爱舞刀弄枪,在思过居这么多年,你更是每天卯时就起来练功,我相信你,这么几年功夫毕竟有所精进。你若是肯答应父王前去应战,想必从前旧事父王必定也不会再与你计较。”
“你怎么知道我卯时就起来练功?”
“有,有几次恰巧路过,听到院里有舞刀弄枪的声音。”
南瑾茂这么多年也并非一次都没有来过这边。
确切地说他确实不曾进过思过居,但当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还是会躲到思过居的崖边去静心。
在离弟弟最近的地方,他总会好过很多。
南瑾晟冷哼一声,淡淡道,“不再与我计较,哼,你回去告诉南启忠,他没有这个命,要想活命,就自己去皇上跟前负荆请罪,趁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弄得满门抄斩,他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二弟,开弓没有回头箭,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南屿的心思,又怎么会再容得下父王与我们,二弟,你不为父王,也该为你自己和珠珠打算,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哼。”南瑾晟心中闪过一丝鄙夷,背过身,不愿再看南瑾茂一眼,这个人早就在十年前就变了,他做什么还对他抱有一丝期待。
南瑾晟背着手看着亭外越下越大的雨,千丝万缕如万箭齐一般滚落到地上,出哗哗的声音。
浑浊的雨水聚集在一处,无处可去,水势正慢慢升高,凉亭最下面的一级台阶已经隐隐没入浑水中消失不见。
南瑾茂看着南瑾晟高大冷傲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语塞,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心中亦是五味翻滚。
“世子以为我安瑾晟还会想要什么好处?”良久,南瑾晟讥笑一声冷冷道。
“你们自己惹下的祸事,就自己去擦好屁股,南启忠,有这个胆,却没这个本事,反倒想让他的儿子去给他做垫脚石,简直是痴人说梦。”
“二弟,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脱口而出?”
“世子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他南启忠不满足做南屿的藩王,想要自立为皇,试问当今圣上可会同意?试问这是不是更加大逆不道?”
“世子,你若是连是非都分不清楚,就不要替他南启忠来当这说客。”南瑾晟手中拳头紧握,极力克制自己,他再待下去,他自己也不确定能否忍住不揍他一顿。
“你走吧,珠珠该睡觉了。”南瑾晟话音刚落,人早已没入雨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瑾茂看着南瑾晟远去的身影,鼻子酸了酸。
二弟这边怕是行不通了,他只得回去再和父王商议商议。
梦州城外军营,主帅营帐中。
平南大将军云飞背着手,蹙着眉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