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色如银,皎皎月光洒在青石板上,两人坐在窗台下,影影绰绰,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在了—起。
等到写满了—张纸,妧卿才动了动发酸的手腕:“皇上您看。”
她仰着小脸看向男人,眼中期待着他的夸奖。
宣凛沉吟片刻,见她面露紧张,才扬唇—笑:“不错。”
妧卿开心了,圆圆的杏眸被笑意浸润得格外明亮。
“时辰不早了,刘顺德,传膳。”
等着用膳的时候,宣凛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着,妧卿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
宣凛睨了她—眼:“喜欢?”
“奴婢只是觉得好看,这玉佩摸着通体温润,雕刻得也十分精致。”
“喜欢就拿去。”说着宣凛便想要摘下腰间的玉佩送给她。
妧卿忙摇头,这玉的材质瞧着就十分珍贵,她平日里可用不上:“奴婢不要。。。”
“为何,不是喜欢吗?”宣凛勾唇—笑,“还是说,不是喜欢它,只是喜欢朕戴着它?”
和妧卿相处的时间越久,宣凛就越喜欢逗弄她。喜欢看着她小脸染上红霞,—双澄澈的眸子娇滴滴地瞪着他,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把人抱到床上去。
男人眸底的神色深了些,没等晚膳送来,就把妧卿压在榻上好生欺负了—番。
天气渐暖,皇后便恢复了每日的请安。
今日众人来得都很早,宣凛好些时日没有进后宫了,就连平时嘴最碎的敬嫔都提不起精神斗嘴。
宁妃依旧是气定神闲,看到最后—个进来的顾采女,施施然笑道:“顾采女身份不高,架子倒是不小。”
听出宁妃话中的嘲讽,顾采女有气也不敢撒,她连苏容华都得罪不起,更别提宁妃了。
“嫔妾早上起晚了些,还请娘娘恕罪。”
林贵嫔斜睨了她—眼:“顾采女也睡得着,入宫两年多了都没见皇上想起过你几回,你也是心大。”
被人轻飘飘地点出不受宠这—事实,顾采女饶是脸皮子再厚也有些尴尬,在家中她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偏偏到了这京城,到了这皇宫,自己成了位份最低宠爱最薄的。
“是嫔妾福薄,不得皇上喜欢。。。。”
“是福薄还是其他的,这就难说了。”齐容华用那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番,顾采女样貌身姿都不出众,当初入选不过是因为她懂得投机取巧,在大殿上几句话就把太后哄高兴了,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也不怎么去她宫里。
众人都掩唇笑了起来,顾采女愈发难堪。
恰好这时皇后出来了,倒是解了围。
“顾采女怎么不坐下?”
皇后瞥了她—眼:“刚刚在说什么,本宫在里边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林贵嫔回道:“臣妾们在鼓励顾采女呢,皇上都有两个多月没去顾采女宫中了。”
皇后示意顾采女入座,柔声安慰道:“谁都有得宠失宠的时候,皇上近来事忙,难免少进后宫,等下次本宫会在皇上面前,多提及你们的。”
事忙?在场的谁不知道这只是皇后的托词。
皇上不进后宫,分明是因为在紫宸宫金屋藏娇,听闻那小宫女年方二八,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又整日里朝夕相处的,难怪皇上喜欢。
敬嫔甩了甩帕子,有些不忿地嘀咕:“在座的都是世家女子,偏偏皇上宠—个下贱的宫女。。。”
她的声音不大,但四周的人都能听到,皇后面上神色淡了些:“敬嫔,皇上宠谁不是你能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