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关上,夏逾清坐下来,平视廖文远。
少年靠坐在病床上,颧骨突出,两颊凹陷,可以看出明显的黑眼圈,被病毒折磨得不轻。
夏逾清没着急问话,只是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
廖文远反应迟钝地问:“你是医生吗?”
“你可以当我是。”
夏逾清仔细观察少年的状态,确认无误后,说:“可以和我说说你在大学里印象最深刻的老师吗?”
廖文远没有立刻回答,夏逾清也不再追问,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病床上的少年说:“大学里的老师都是上完课就走,和我们交流很少。但是新来的一个女老师人挺好的,还免费给我们做心理咨询。”
夏逾清不做评价,明知故问:“她叫林曼曼。”
“好像是。”廖文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少年手腕内侧除了咬痕外,还有一处针眼的痕迹,这么多天过去还呈淡青色,很有可能是注射过有毒物质。
皮肤上的青色很像是病毒残留。
如果林曼曼对他用了致幻剂,那么在廖文远看来,那确实只是一次正常的心理咨询。
少年眼下还没完全恢复,不能过度刺激。
夏逾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站起来道:“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楼道里站了几个人。
孙小鱼小声提醒:“夏哥,林警官也来了。”
衡城警局在医院留了人,旨在保护受害人的人身安全。风吹草动都会上报,林木会来并不奇怪。
距病房两米远处,林木正靠墙站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夏逾清走过去,“林警官。”
林木迅把烟拿掉,尴尬笑笑,“我没抽。”
他说:“我听说当事人醒了,正准备来问问。怎么着,你问出什么来了?”
夏逾清如实说:“他确实找林曼曼做过心理咨询。”
林木蹙了蹙眉,正色道:“差不多可以去抓人了,先审一顿再说。”
“林警官,”夏逾清说,“我想先去见一见林曼曼。”
*
“夏总监,准备去哪啊?”康斯顿医院门口,少年摘下墨镜,露出自信张扬的俊脸,“搭个顺风车吧?”
一个半小时前,白旻收到了线人来的可靠消息。
齐桓居然在和他家小绵羊独处!
更值得一提的是,白旻到了医院之后,现林木竟然也在。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夏逾清懒得追究是谁走漏了风声,正好他不希望被一群人跟着。
夏逾清头也不回,径直走向白旻开来的跑车,“霍林大学。”
翠艳欲滴的跑车呼啸而过,齐桓望着飞驰的车身,眼底划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