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她是有人特意送到我们牙行里头来的。人家说了,这人暂时不让我们卖,但是每日也不能让她好过。
估计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也不能这样整她了。不过,这位大爷,若是真相中了她,那就再耐着性子等一等,那人说了,等折辱够了,就让我们卖到下等妓馆去,到时候说不定花上几个铜板,就能让您如愿了。”
婆子没说的是,送人来的时候,那人也说了,必须要毁了这姑娘的手和嗓子。
听说,这姑娘原来还是个什么才女,写得一手好字,说话声音也软软糯糯。
如今再看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估计以后就是好了,想再拿笔也难了。
还有那嗓子,算是彻底废了。
牙行门口又热闹了好一阵儿,人群才渐渐散去。
实在是这婆子拉出来的几个姑娘,都已被买走,只剩下那个不一语的姑娘。
此刻,她的责罚也已经结束。
那姑娘的双手满是鲜血,不经意碰到自己的裙子,就留下一个红彤彤的血手印,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到底是何般的仇,哪般的怨,居然要如此毁了一个少女。
花婆子满心欢喜,正要吩咐两个大汉去拖地上的少女,却不想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唤住。
“这位妈妈,还请留步。”
花婆子回身望去,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苏简此刻早已换上了新买的衣裳,整个人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若是她再配上一把折扇轻摇,那就是妥妥的翩翩少年郎。
“哟,这位小公子,有何贵干?难不成也想在婆子我这,寻个红粉佳人回去?”
花婆子知道,那些读书人最喜欢的就是红袖添香那一套,难不成这小子也是。
“这位妈妈说的对,小子确实想买一个丫头回去,照顾饮食起居。”
花婆子上下打量苏简一眼,这样的托词她听得多了。
什么买个人回去照顾饮食起居?
到底是伺候衣食住行?还是伺候到床上去?谁又说的准呢?
“哟,那小公子今儿来的可是不巧,我们牙行新到的那批‘货’都已经卖出去了,若是小公子想买个伶俐的丫头,只怕得等几日了。”
“这倒是不巧。”
苏简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过我与兄长即将离开云州,若是路上没个丫鬟伺候饭食,也颇为不习惯。
若是这位妈妈肯割爱,何不就将这位姑娘卖于小子。”
苏简用手一指此刻像个失魂娃娃般,坐在那里的少女。
听到提及了自己,少女抬头看向书简,见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看她的眼神也没有那些男人的淫邪,反而是坦坦荡荡。
若是真被这样的人买走,应该也算是她的造化吧。
可少女眼里的希冀瞬间就化为了落寞。
她是注定离不开这云州牙行的,那人说了,若是自己想要离开这里,恐怕只有一死才行。
可她,曾经多骄傲的一个人,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还要留着这条贱命,为家族洗刷冤屈,以后和父兄团聚。
“想买她?小子,不是花婆子我打击你,这人,你是买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