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季陵从没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欲望。欲望是个可好可坏的东西,人能掌握它时,它便是鞭策进取的良药,被它掌控时,人则会失去清醒,失去理智,成为感官的奴隶。
季陵讨厌一切会让自己失控的事情。
白孤并不知道季陵正在经历怎样的抗争,身体上的难受半天也得不到缓解,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埋首到季陵腹下,牙关一合,抬起头来时,齿间叼着季陵的腰带,他身子往后倒,整根腰带便顺势抽了出来。
季陵被他这一手弄得猝不及防,难得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便伸手想要拿回来。
白孤咬着不松口,眉头一皱似乎是恼了,眼中有红色光亮一闪而过。
季陵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瘫软下来,像是昏过去了一般,不受控制倒在床上。他睁着眼,神志还保留着,对外界的刺激也有感觉,能听能看,唯独不能动。
白孤对他下了禁制。
明明迷糊得快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却还记得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困住他。季陵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至于失控。
“白孤,解开。”
白孤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吐出季陵的腰带,翻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鼻尖在他颈间嗅来嗅去,确认了熟悉的气息后,毫不犹豫对着季陵的唇瓣一口咬了下去。
磨磨蹭蹭不让他舒服的坏人,该罚!
季陵嘶了一声,这一口咬的一点不含糊,他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他身体动不了也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像是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剥掉他的外衣,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心脏跳得飞快。
“白孤……别,你清醒点!”
白孤嫌他聒噪,一个禁言术将他的嘴也封上。
终于安静了。
在这件事上,他从前大多是被动接受,如今头一回做了主导,颇有些不得要领,生涩的动作磨人至极。
他没轻没重的,背脊都僵直了一段时间,呼吸堵在喉咙口,汗涔涔的莹白指尖颤抖着按在季陵胸膛,缓了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
沾湿的尾巴被他顺到身前,随着动作轻摇慢晃,然后依恋地钻进季陵指间。
白孤本来就没什么体力,不多时便倒在季陵胸口累得不行,偏偏身体的难受丝毫没有缓解,他紧紧抓着季陵一缕发丝,无措地啜泣了起来。
茫然中,他听见季陵压着声音道:“解开。”
同样的内容,此时说出来的感觉却和第一次完全不同,说话的人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看似平静的语气下,翻涌着熔岩般滚烫的热度。
白孤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对上一双火热的眸子,身子不自觉抖了抖,用剩下的最后一点脑子艰难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慢吞吞地解开了禁制。
下一秒,两人位置颠倒,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下来,白孤瞳孔皱缩,来不及出声,汹涌的浪潮瞬间便将他吞没了。
……
晨间薄雾弥漫,空气潮湿而清冷,朝晖穿透雾气直落进房内,洒在肌肤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分毫暖意。
白孤神色惶然,怔怔盯着头顶床帐,昨夜的记忆在脑海中尽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