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却有些满不在乎的意思:“我能考中第一次,便能考中第二次。”
“哎——”
高大人似乎很早就认识沈江屿:“上一回,我还不是县令,与你相交,送你上京,借着你的福,才走到今日这一步。如今你回来,我接你,也要提醒你,今日你算是将张法曹他们都给得罪了。日后想让他们帮你一路武考,只怕没有办法了。”
原来高大人请沈江屿来,还有这等深意。
不过沈江屿却十分自信:“无需他们,我自己能行。”
高大人点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吃了饭,也打算离开高家了。
聂屏书对高彩月说,今日损坏的所有花,明日她会重新亲自挑选,然后再送来高家。
出了高府,西风将马牵来,看到聂屏书也很是意外:“夫人怎么在此?要同爷一起回家吗?”
聂屏书摇头:“我还得去花坊,你们先回就是。”
沈江屿也没有勉强聂屏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那男人总算是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聂屏书才长舒一口气。
待到她回到花坊,果然高家的人已经帮忙将推车给送了回来。
花坊的掌柜娘子一向对聂屏书还不错,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聂屏书快些将花挑好,明日再给高家送一趟。
又说高家老太太不日就要做六十五大寿,林阳县的几家花坊都抢着做高家的生意,要聂屏书好生用心。
反正如今房子里不止阿云和阿顾两人,聂屏书也放心在花坊“加班”。
待到夕阳时分,掌柜娘子已经回家做饭,花坊只剩聂屏书一人。
她正点了蜡烛,忽而看到侧门边上有人影闪过——
这个时间了,必定不可能是买花客人。
怕不是小贼吧?
聂屏书将蜡烛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朝着侧门而去。
果然在侧门的角落里,见着了两个人影。
她躲在房门边上,猜测那两个“小贼”是从侧门旁边的矮墙头翻进来的。
其中一人的身影十分眼熟,就是平时总是和他们较劲的王家花铺的小厮。
那小厮手里头拿着一个小瓷瓶子,对另一人低声道:“你找前头,我找后头。只要将这白虫放到他们的花土里,保证不过三日,叫他们的花儿都卖不出去!那高家的生意,可就是咱们的了!”
可还没等聂屏书想出法子,那另一人突然就指向了聂屏书的方向:“王三你看,那里有烛光,她们还没走!”
名叫“王三”的小厮即刻直起身子来,却在朦胧的黑暗之中看到了聂屏书!
他大喊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糟了!
聂屏书来不及躲闪,就被另一人追上前来,一把将她从屋子里拉了出去:“王三,是花坊的聂娘子!”
王三上前,恶狠狠地盯着聂屏书:“你怎么还没走?”
既然被现了,聂屏书也不害怕王三这恶奴,冷笑一声:“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们王家花铺的人,三更半夜来我们花坊做什么?”
“你别多管闲事!”
王三瞪了聂屏书一眼:“你不过就是在这花坊里头做工,如果你当作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就放过你,否则的话,要你好看!”
聂屏书眸色不变,心里头已经开始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