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筠默然不语。
宴会当场,他就猜到,宋呈越不顾这突然送到手中的邀请函背后的阴谋也要出现在宴会上的理由,就是要见他。
至于见他是为了什么……那肯定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依靠。
再次回忆起这一切的来源,郁筠更加不开心了。
早上那飘飘然的情绪像来时一样,嗖地一声退得干干净净。
郁筠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明明是一个思考过、也准备放置到一边不再理会的问题。但莫名其妙的,他一想到宋呈越从重逢到现在,所有的相遇所有的讨好,都只为了遗产,只为了婚约,他的心中就诡异地升腾起了一股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不悦。
他的思绪转了个圈,飘到了周靖言第一次提出解除婚约那天,和多年未见的宋呈越第一次见面时。
虽然举动礼貌中透着奇怪,但毫无意外地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在此后的一系列事件,包括酒吧里为了帮他解围而披上的外套,某些时刻巧之又巧的出现,聊天时的真情流露,一瞬间都蒙上了些不太单纯的色彩。
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地对一个多年未见的同学做出这么过界的事情?
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所求。
就和郁筠曾经想过很多次的一样,宋呈越绝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在自己麻烦缠身的时候,还主动招惹上一个尽管不痛不痒,但仍然足够令人头痛的周靖言。
正常人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明哲保身吗?
宋呈越那些刻意的讨好,收束到最终‘得到郁筠的喜欢’这个理由上,就显得分外合理了。
原来一早就不单纯。
他自诩聪明,原来也只是一个利用对象。
郁筠的大脑高速运转,思绪怪异地通顺。
结束?
太牵强了,他本来和宋呈越所说的就是协议结婚,分割明确。
这个时候自己又得寸进尺地质问这些原本就毫无意义的东西,就显得有些离谱了。
不结束?
可不结束的话,这些事情如鲠在喉,让郁筠的心情一下子阴沉了起来。
前几天刻意回避的事情被宋呈越那句话一勾,一下子如同泥石流一样涌入大脑。
越想,郁筠的心情就越差。
但总而言之,郁筠还是说服了自己,不去在乎这些事情的答案。
他们刚刚度过了一段非常亲密的时间,现在产生的依赖、在意等等情绪都是标记和信息素的影响。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地说了句:“走。”
这语气除了平时的公事公办,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宋呈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