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女帝。
因为凌远担任礼部主事,除了负责礼部的日常事务之外,还管辖着礼部辖下四司。
恰逢此次匈奴使臣团抵京。
由他负责。
女帝先前就屡次提及过要重用他。
虽然都被凌远拒绝。
但女帝并没有就此罢休。
此次匈奴使臣团抵京,正好借此事,通过接待匈奴使臣团的态度,试探他对大宣的忠诚。
若是跟匈奴人交好,女帝绝不会重用他。
反之,若是对匈奴人不闻不问,此举不仅试探出他对大宣的忠诚。
还能让女帝放下心来。
悟透这一点。
凌远继续往下推理。
他渐渐明白过来,刚才在尚书房,女帝为什么要喝止他了。
从表面上看,女帝是在偏袒周全。
实则,是在偏袒他。
因为在朝廷里。
像周全这类吃里扒外的臣子不在少数。
凌远恍然大悟。
从头到尾,女帝一直在不声不响的暗中谋划,从升官进入礼部,再到刚才在尚书房和周全对峙,一切都在女帝的掌控之中。
“这女人当真是可怕!”
凌远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是靠近女帝,他越是感觉对方高深莫测,捉摸不透。
得亏女帝不知道凌远的心思,要不然,她也会诧异凌远见微知着,洞若观火的能力,毕竟刚出尚书房不久,就已经揣测出她的布局和用意。
离开皇宫。
回到家已是深夜。
凌远只感觉身心俱疲,脑袋一阵酸疼。
然而,刚进门,却见屋内椅子上坐着一个熟面孔。
凌远目光一凝,脱口道:
“兄长。”
坐在椅子上的凌恒见弟弟回来,连忙起身,笑着道:“贤弟,你总算回来了,让为兄好等啊。”
“兄长,你不是。。。。”
凌远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怕兄长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凌恒知道弟弟想说什么,解释道:“刑部已经查明缘由,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将为兄释放了。”
说到这,他顺势向凌远拱手道谢:
“此次多亏了贤弟,要不是从中斡旋,为兄怕是凶多吉少了。”
“兄长,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凌远见兄长安然无恙,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次来你这里,除了道平安之外,还有就是。。。道别。”凌恒一脸不舍的说道。
凌远早就知道兄长要被外放,但为了不让兄长知晓此事,他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面露惊奇,询问道:“道别?兄长这是要去哪?”
凌恒解释道:“虽然刑部查明了真相,但陛下责怪为兄身为朝廷命官,却时常与民间文人厮混,为此,将为兄外放杭州,担任县尉!”
说完,凌恒一脸的惆怅,出一阵长叹。
县尉,乍一听和县令一样,其实不然,县尉并不是县令,而是县令的副手。
另外,县令是正七品官,而县尉只是九品。
此次兄长去杭州。
说好听点外放,其实就是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