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甜成了漠北王府的丫鬟,最底层的小丫鬟。
阿彩可算逮着泄愤的机会了,暗暗得意:苏甜到了自己手下,还不得任自己摆布。
阿彩差点被打残了,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痛得嗷嗷叫,火气格外大。
她仗着自己大丫鬟的身份,以自己需要照顾为由,使唤苏甜不停地为她做这做那。
她对苏甜呼来喝去,各种嘲讽咒骂。
苏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命好歹保住了,只有先活下去,才能寻找机会回家乡。
有这个念头支撑着,她才接受了现状。
苏甜初来乍到,对草原上的环境和活计一点也不熟悉,做起事来很不顺手。
她跟别的丫鬟请教,都没有愿意告诉她的,甚至有故意使绊子的。
新人难免被欺负,何况苏甜这个外地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谁都想踩践她几脚。
丫鬟们鬼精鬼精的,一看就明白,阿彩故意整苏甜。阿彩是乌嬷嬷身边的红人,她们犯不着为了帮苏甜得罪阿彩。
相反,踩苏甜几脚,讨阿彩姐姐欢心,才是她们该做的。
这种情形下,苏甜做起事情来格外难,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白天,苏甜忙得像个陀螺,一刻也不得闲。
连吃饭的时间,阿彩都不给苏甜留,故意让她饿肚子。
阿彩双手好好的,能自己吃饭,偏让苏甜给她喂饭。
苏甜饿了一天,肚子咕咕叫,食物就在自己手上,能闻到香味,却不能吃一口,简直是变相的折磨。
阿彩嗤笑不已,还大声吧唧嘴,故意馋苏甜。
瞧着阿彩油光满面,不停地吧唧着嘴,边笑边往外喷嚼碎的肉渣,喷得到处都是,像猪一样的不雅吃相,苏甜只觉得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阿彩以为苏甜笑话她,气得大骂:“小贱蹄子,你敢恶心本姑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甜急忙解释:“您误会了,我不是……”
“你分明就是!”阿彩气急败坏地抓起一块啃完的羊肉骨头,用力向苏甜头上扔去。
若不是苏甜正向阿彩道歉,低了低头,坚硬的肉骨头必定砸破她的脑袋。
苏甜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唯恐再被阿彩挑出刺来。
没击中苏甜,阿彩不解气。
她指指掉在地上的肉骨头,不怀好意地着向苏甜招招手,出唤狗的声音。
“汪汪,摇摇尾巴,给主子把肉骨头叼起来。”
把人当狗羞辱,任谁都受不了。
苏甜气得小脸煞白,她紧紧捏着衣角,压抑着怒火。
“趴下,用嘴叼起来,啃几口给主子瞧瞧。”阿彩恶狠狠地威胁,“不听话老娘把你大卸八块,拆了你的贱骨头,扔野外喂狼!”
苏甜谈狼色变,心脏一下子抽紧了,但让她模仿狗的动作,她万万做不到。
阿彩见威胁不管用,于是开始骂脏话,各种难听的腌臜的词语成串地往外冒,也不知她跟谁学的。
苏甜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少女,何曾听过这么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