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寿院,老太太让人把梅姨娘带回自己的屋里。梅姨娘这会还处在愤怒中,挣扎着要挣脱束缚。看梅姨娘这会已经失心疯了,老太太不客气的又重重的给了梅姨娘一个耳光道:“你给我醒醒。”
这次的耳光很重,但也成功的把挣扎的梅姨娘给打醒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不再挣扎。老太太命人放开了梅姨娘。
被人一放开,梅姨娘站立不住,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太太打了屋里的人,无力的坐在一旁道:“白华呀,你怎么那么冲动。那个灾星现在是一身麻烦,她什么都豁得出去,可我们不行。你想想要是你出了事,兰姐儿和贵哥该怎么办?”
老太太的话梅姨娘算是听进去了,但她更加怨恨起清妍来。梅姨娘道:“姑母,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忍着她吗?”
老太太:“那你说怎么办?”
梅姨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弄死算了。反正她活着只能给我们带来灾难,还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老太太:“你想的倒是容易。可现在这种情况,你敢弄死她吗?要是魏侯府要人我们拿什么给人家。毕竟这个灾星是要被送到京城的。这个灾星就是看准了这点,知道我们现在不敢拿她怎么办,才敢如此猖狂的。”
梅姨娘:“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这要怎么办嘛?”
老太太:“哎!没办法,我们惹不起,总能躲得起。今儿她又把魏侯府的嬷嬷得罪死了,人家不会要了她的命,可会要了我们的命呀。白华呀,姑母知道你想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会咱们保命要紧。姑母答应你,等这事过了,一准让有福休了刘氏,抬你做正头夫人。”
老太太的话正中梅姨娘的下怀,老太太终于松口要让自己做夫人,而且还要休了刘氏,那自己就更没对手的。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再委屈一段时间也可以。
梅姨娘其实真是个实在人,完全没有一点演戏的天分。这不,老太太才一松口答应自己会抬自己做夫人,刚刚还一脸的悲愤就已消失不见。看在老太太眼里,真心觉着自己这个侄女就是个没用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以后要是做了夫人这家她怎么有能力管的了。算了,她要是管不好不是还有自己吗?到时候自己就多受累点,还得是自己来管这个家。
梅姨娘这会也不用人扶,自己就站起来。她想通了,老太太说的不错,这个灾星把魏侯府得罪透了,人家那是什么人家,随便动动嘴,这顾府就能彻底玩完。趁着现在魏侯府的怒火还没泄下来,还是赶紧先跑路。到时候不管人家要怎么处置,反正自己都走了,就让那个灾星自己去受着就是。
刘氏也不拖沓,给老太太告退了,也不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就出门回自己的福华院了。
梅姨娘走后,顾惠兰一直还在挑着明日要穿的衣服。她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每一件都一一试过,可怎么试都觉着身上的衣服有问题。
以前夫人出去都是只带着清妍那个贱人,自己只能在后面默默的看着那个贱人打扮的跟朵花一样的出去。后来自己娘虽然掌了家,可那些个人家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一家给自己和娘下过请帖的。哪怕是自己下帖子去请,从没有哪家嫡出的小姐来过,最多就是派个家里不受宠的庶女过来。所以自己后来就再也没有请过人来家里。
现在好了,一下就有那么多人专门给自己下帖子,这种事就是清妍那个贱人都没有过。所以,自己这次去赴宴,一定要打扮的比那个贱人更美更好看,让那些瞧不起自己庶女身份的人看看,自己一点都不比那个贱人差。
可是遗憾的是,自己把所有的衣服都试完了,也没有自己满意的。就连式,都让香儿和琴儿给自己梳了很多个,可到头来都没有那个贱人的那种感觉。
刘氏回来看到女儿闷闷不乐的的试着衣服。梅姨娘这会可顾不上女儿,进门就当没看到顾惠兰一样,让春桃、春草两个丫头开始收拾东西,特别吩咐了要把小库房的东西全都拿上。
没有合适的衣服,顾惠兰本就一肚子的怨气。要是以前,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准要拿自己的下人撒气了。可自从被关了祠堂后,她开始变得没那么暴躁了。虽然在她心里依旧讨厌清妍,但却是真的不敢再惹她了。她甚至都害怕自己火时声音大了把清妍给引过来。选不到合适的衣服,自己明天都要没脸见人了,这会心里正难受着。可自己这个娘亲,不但不想办法赶紧给自己想办法,现在还连自己也不管了。这段时间的压抑一下就爆了,顾惠兰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春桃和春草带着人去收拾小库房,梅姨娘自己却来到卧房,小心翼翼的从床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用布包裹好的盒子。布包一打开,那盒子就散出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在盒子上面雕着一朵很独特的六瓣的梅花,其余部分就再无其他装饰。盒子样式虽简单,可明眼人看见了都知道这只盒子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
梅姨娘轻轻拂去盒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盖子。盖子锁扣的地方明显被人破坏过。盒子里面,赫然有一个小小的宁字在里面。而盒子里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饰。
这个盒子不是梅姨娘的,是刘氏生病后她悄悄从刘氏屋里偷回来的。她一直不敢把这个事告诉任何人。要不是今天要走了,她绝不会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顾惠兰在外面哭着,只有自己随身的丫鬟在一旁劝慰自己。而自己的娘明明在里间能听得到自己的哭声,可却装成听不到,也不出来安慰自己。顾惠兰觉得自己的娘变了,变得对自己越来越不好了,在她心里,只有自己要当夫人的事,再也不关心自己是否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