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里话外都在讽刺郁清欢是姨娘生的,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
郁清欢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她平静地回答道:“母亲说笑了,女儿服侍母亲是应该的,至于婚事,自然也是由母亲做主。”
听到郁清欢如此恭敬的话语,张氏心中的怒气终于消散了一些。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过梅姨娘那里就不好了,刚跪了一会就开始冒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昏倒。
郁清欢实在不忍心,于是开口道:“母亲,梅姨娘瞧着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冯嬷嬷见郁清欢竟敢替梅姨娘求情,心中十分不悦,觉得这是郁清欢对她的挑衅。她立刻决定展示一下自已在府中的权威和地位。
于是,冯嬷嬷不等张氏说话,直接走过去用力扭了梅姨娘一把,同时恶狠狠地威胁道:“夫人面前,你装什么可怜?敢晕倒试试,直接赏你板子!”
张氏暼了梅姨娘一眼,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阻止冯嬷嬷的行为,显然是默认了她的举动。
其实,这个梅姨娘是张氏从外面买回来的妾室,一开始还挺听话。但最近张氏身体不适,梅姨娘竟趁虚而入,天天缠着老爷去她的院子过夜。
更让张氏生气的是,今天来请安时,梅姨娘居然敢打瞌睡!想到这里,张氏越发生气,只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
“给我好好跪着!”张氏大声呵斥道。
梅姨娘一脸的委屈,但是咬紧了牙,忍住难受,跪住了,只是感觉肚子越来越不舒服。
郁清欢没有再多说话,她怕自已再管梅姨娘的事,会让张氏更生气,对梅姨娘做出来更狠毒的事。
很快,大夫就来到了房间里,开始帮助张氏施针。
在这期间,梅姨娘又说自已身体不适,但却被一旁的冯嬷嬷冷嘲热讽了一顿,甚至还打了她的丫鬟几个巴掌,梅姨娘只能强忍着泪水,坚持着继续跪着。
当大夫完成施针后,丫鬟们也迅速地端来了一碗药。
郁清欢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张氏喝下了药。
喝完药后的张氏明显感觉到身上轻松了许多,她刚想要将梅姨娘叫来再次训斥时,忽然听到丫鬟惊恐地呼喊:
“梅姨娘,梅姨娘,你怎么了,啊……血……血……”
紧接着丫鬟又大喊,丫鬟又大声喊道:“梅姨娘晕倒了,梅姨娘她,她流血了!”
听到丫鬟的呼声,郁清欢急忙看向梅姨娘,只见她身下流淌出一滩鲜血,裙子更是被染红了,人已经昏了过去,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时,冯嬷嬷正好也看到了,她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去刁难梅姨娘。
而张氏则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更加心慌,恰好看到大夫还没有离开。
于是她连忙说道:“都不要再大呼小叫的,赶紧扶梅姨娘去厢房,让大夫去给她看看!”
小产
梅姨娘被扶进了厢房,大夫把完脉,便对张氏说:“这位姨娘小产了,不过所幸胎儿月份小,没有伤着母体。在下会开几服药将血排干净,而后再补养一下即可。”
张氏脑子轰隆一声,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你说她,她小产?”
郁清欢更是震惊,没想到梅姨娘进府两年居然有孕了,而且被张氏罚的流产了……
此时,梅姨娘已经醒了过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夫,不敢相信自已居然小产了。她原本只是葵水一直未至,本想找个大夫问问情况。
没想到就因为这点小事被张氏罚跪,结果竟然导致了小产!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呢?
梅姨娘哭得凄惨无比,声音悲切,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张氏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她。她原本想要呵斥几句,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下人禀报说老爷回来了。
郁老爷皱着眉头走进院子,一眼便看到了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加快脚步,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一群人围在厢房门口,神情紧张而凝重。
当郁老爷走近时,清晰地听见了屋内传出的梅姨娘那凄厉的哭声:“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刺,直扎进他的心窝。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涌上心头。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如纸、满脸泪痕的梅姨娘。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只是不停地哭泣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
郁老爷心急如焚,大声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最后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张氏身上。
张氏原本想要掩盖这件事情,但没想到郁老爷突然回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捂着胸口,颤抖着身子坐倒在椅子上,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郁老爷看着张氏的样子,心中愈发焦急,再次怒吼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还不是她自已不知道自已有孕,不过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