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沙漏,柳氏只觉得眼皮乱跳,发号施令:“想个法子糊弄过去,待白云岭的人一走就拿人。”
她笃定这次马大江一家不会跟着白云岭的人走,家里一个才生产的妇人,除非他不想要这个媳妇了。
不过昨儿没能动手脚,真是便宜那喂不熟的白眼狼了!
实则不是柳氏不想动手,而是马大江就在屋里盯着,一步都没挪过,热水都是刘家兄弟烧好提放到西屋门里。
也是昨儿,柳氏确信那个小娼妇并非共妻,那孩子也不是别人的。
为了等儿子回来再确认一遍,她才没着急动手,却没想到柏家来了人,还来了一位与他们同辈的,现在以辈分压人都不行。
“老爷和夫人不在,少爷也没回来······”
见这管家模样的汉子哔哔赖赖,柏苍不耐烦多说了,一把将人推开,抬脚进院门。
谢烨瞅着机会钻进来,跟在他身边四处瞄看。
我滴个乖乖,她什么时候能盖这么一座庄园,也算不辜负穿越者的身份了!
这马敢当家的院子,红木门头青砖院墙,院内大门正对的是一座照壁,绕过照壁又是石块垒成的假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进竹林花圃。
谢烨觉得眼睛不够用,白云岭其他人也被眼前的豪华惊呆,东张西望都顾不上说话。
“我说了主人不在,你们······”
谢烨抽下腰间的鞭子,“啪”一声甩在假山上。
最顶端的石头晃了晃,没能站稳掉了下来,“咚”一声砸地上。
“在不在的我们亲眼看过自有分晓,再哔哔你就是这石头的下场。”
反正来之前柏苍让她找机会故意闹大,现在就是好机会。
麻蛋,她勤勤恳恳快三年才攒了十几两,照这速度啥时候能攒够盖大庄园的钱吶?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谢烨是嫉妒的。
看到花圃后的屋子,只一眼就瞄到从窗前一闪而过的人影,柏苍嗤笑,“这不是有人么,主人不在,莫不是你们这些小人私自进主家屋子偷盗?”
“你别血口喷人。”管家汉子眼睛充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仔细看还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柏苍担心他突然暴起,往前走了两步挡在面前,大声呵斥:“区区一个下人还能做得了主子的主,我看你是心大想弑主谋财······”
“谁啊,咋还闹到院子了?”马敢当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从炕上起来,揉了两把头发,趿拉着鞋往窗边走。
见院里的人先是一惊,继而惊诧,出口的话音都高了八度,“大河回来了,啥时候的事儿,咋没来个人跟我说。”
搞得好像真没人跟他说一样,屋门打开,还能看到他惊喜的神色。
谢烨撇了撇嘴,方才从窗户处闪过的人影不是这人,那人穿的是浅色衣服。
“吆,这是······”马敢当凑近了瞧,突然猛拍大腿,神色依旧是惊喜又意外,“老亲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咱们也有好十几年没见了,快进屋快进屋。”
柏峻都懒得看他一惊一乍的表演,淡淡道:“山民搬迁是县令大人当众下的命令,不是我侄儿能做主的,你要想像圈猪一样圈着你们寨子的人随你,别找我侄儿麻烦,他的手还伸不到你的寨子。”
这话,很是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明来意,也是警告马敢当别想着仗自己辈分欺负小辈。
最关键的是,“像圈猪一样圈着你们寨子的人”这句可是非常之难听,也不知那些尾随来看热闹不敢进门的黑熊寨人听没听到。
谢烨微微转头往身后看,没见到一个人影。
马敢当的笑脸有一瞬间僵硬,却还是笑道:“看柏老弟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不是有啥误会······”
“没有误会最好。”柏峻扯过身边的侄女婿,道:“大江一大家子开春就搬到岭上,到时候你别扯有的没的不放人。”
“不放人也成,你自家人留下,我侄女外孙得回家,三双筷子我家还是出得起的。”
见柏峻一点面子都不给,马敢当冷了脸,呵斥马大江:“你是不是听旁人说了啥,咱家以后还不得你接手,就你弟弟那熊样儿······”
“二叔,我是要搬出去,咱们两家说是一家可也早就分了家,只是听大河说智书去······”马大江鸡贼得疯,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引导人猜测。
马敢当以为儿子去柏家说了不中听的话,才惹人恼火追来寨子下他面子,耐着性子赔罪,“柏老弟,那小子脑子一根筋,要是说了啥不中听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回来我就收拾他。”
柏峻冷哼一声,给了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柏苍拍手,朝院门处的方向大声道:“强子,把人带进来。”
看着被五花大绑架进来的人,马敢当脸色变得难看,人还没走进,就呵斥道:“华癞头,你又跑我侄儿家闹了。”
“说了让你干点正事儿,冬上饿不死你,非得不听······”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柏苍手快的将捂嘴的木块取下。
华癞头嘴角被撑破流血,堵住的嘴得了自由,哭喊道:“老爷,你和仙姑可得给我做主啊,是仙姑让我去诈和······”
马敢当没想到柏苍手这快,见华癞头这蠢货不看场合啥都往外说,心里气的要死,嘴上却是呵斥打断:“你在胡咧咧啥,她病了这会儿还起不来床呢,再说大江是我侄儿,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不是疯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