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往外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宣靖王在西花厅,谁让你告诉本夫人的?”那日正是这丫鬟告诉原主宣靖王在西花厅,原主才去的。
“是……是奴婢自己看到的!”冬荷心扑通乱跳,差点说漏嘴。
良久等不到阮青青的回应,冬荷小心的抬起头,见她正紧紧盯着她,眸光清明,神色冷厉。
“是谁?”
冬荷忙摇头,“是奴婢自己看到的!”
阮青青轻呵了一声,“这事还没完,二爷正私下查着,早晚查到你这里,但看本夫人提不提你了。”
冬荷低头不语,只抱紧的双手泄露了此刻慌张的心情。
“咳咳……”屋里传来少年的咳嗽声。
阮青青叹了口气,“今晚你时刻注意着那孩子的情况,若有不妥直接去我屋里禀报。明日一早,我会找个时机过来给他诊治。”
说完,阮青青往外走去。
“夫人!”冬荷喊住了她。
阮青青回头,见冬荷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几番,才道:“奴婢只能告诉夫人,确实是有人让奴婢告诉您宣靖王在西花厅,至于这个人是谁,打死奴婢都不会说的。”
看来永定侯府的水很深啊!
阮青青没有为难冬荷,回到自己那院,还没进门就听杏雨在嚷着什么。
“不过是个三等丫鬟,贱蹄子一个,还敢给我甩脸子!等她回来,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杏雨姐姐,冬荷的弟弟出事了,她是着急才没给您倒那杯热茶,我替她给您补上。”一个小丫鬟劝道。
“呸,她家就是死人了,也得给本姑娘笑着做好差事!”
“是是,她不对了,您喝口茶消消气。”
阮青青走到院门口,见一个穿玫红单襦的丫鬟正在安抚杏雨。只是她送上一杯热茶,那杏雨喝了一口烫到了舌头,当下连茶杯一起摔地上了。
“你想烫死我啊!”
那丫鬟吓了一跳,脸色惨白,一时再不敢开口。
“一等丫鬟也是奴才,与我们又有何不同,杏雨你莫不是把自己当主子了吧?”这时从旁边廊子上走下一丫鬟,穿着桃红的襦裙,梳着双丫髻,眸子灵动,透着几分俏皮。
杏雨刷的起身,指着那丫鬟骂道:“听月,在外院做了三个月的粗活,竟还不长教训。”
“你还有脸提,若不是你害我,我怎么会被夫人罚去外院!”
“还不是你不长脑子!”
那听月是个脾气大的,听了这话,当下竟要动手,被先前那丫鬟给拦住了。
“听蓉姐姐,她凭什么这般嚣张!”
“凭在这是来凤阁,也不看看是谁的地儿?”
阮青青踱步进院,瞅着那杏雨,笑问:“哦,本夫人倒是不知,这院是谁的地儿?”
三个丫鬟回头望过来,见是阮青青,那听蓉拉着听月规规矩矩行了礼,而后低头退到一边,杏雨微微收敛了嚣张的气焰,随手一弯了一下腰,算是行礼了。
“杏雨,原你一早就回来了,可让夫人我好找呢!”
“奴婢想着院里还有事,便先一步回来了。”杏雨话语中透着几分讥讽。
留在那里,万一这小寡妇惹了谁受罚,岂不是要连累她。
“原是这样,你受累了。”
杏雨嘴角弯起:“奴婢伺候过故去的大夫人,算是这院里的老人,应当的。”
“这样啊,本夫人这里有个好差事,便差你去办吧!”
杏雨没接话,但凡是差事,便是受累的,有什么好坏之分。
“你去寿安堂把那熏炉要来。”
跟老夫人讨东西,杏雨又不是傻,自然不想往枪口上撞。
“哎哟,奴婢突然觉得腰酸背痛的,想来是这些日子伺候夫人累得。”杏雨柳眉一皱,那表情七分假三分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