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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第2页）

——“这事，是我冤枉了秦婕妤。”

——“此事巧合重重，疑

点重重，我确实不该擅自做主的。”

——“我这性子不得陛下喜欢，可是清月，自我入宫起，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陛下的，从未有过构陷妃嫔的想法，你还记得么，李妃三年前来我宫里喝酒，说着说着，便与我哭诉，说一直以来她才是活靶子，才是命苦的那个，这事，我从未和任何一人提过，瞧我、我怎么说上这些了，想是喝糊涂了吧……”

萧聿一眼便看到了最后一句。

萧聿抬眸看着盛公公道：“三年前，什么时候？”

盛公公躬身道：“奴才问过了清月，她说李妃是在延熙元年八月初的时候来同薛妃哭诉的，在这之后，咸福宫与长春宫，确实再没生过事端。”

这话的重点，显然不在咸福宫与长春宫情谊上，而是在时间上。

延熙元年，八月，那便是皇后的临产期。

那时苏家叛国，皇后处境艰难，苏淮安又在薛家手上，李妃在这时候向薛澜怡服软，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从李苑的角度看，只要薛澜怡听进去了这话，稍一偏差，被嫉妒冲昏了头，朝薛襄阳要两片苏淮安的指甲、碎肉，混进食盒送到坤宁宫去，一尸两命，轻而易举。

后宫没有谁是真的傻子，薛澜怡若是真醉了，也说不出这番话来，她这是借着李苑表忠心呢。

当年苏后的事她都能瞒的死死的，今日这事，她必不可能多嘴。

萧聿嗤笑一声，将折子扔在案几上，起身

道：“摆驾长春宫。”

长春宫。

宫女太监伏在两侧，齐声道：“奴才见过陛下。”

萧聿大步流星地迈入殿内，眉目冷肃，挥手屏退了众人。

李妃连忙走过来，福礼道：“陛下万安。”

皇上迟迟不叫起，李苑自然是不敢起身，她想起咸福宫莫名被封，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皇上今日是因何而来。

萧聿撩袍坐在椅上，看着李苑，回想着梦中一切。

“李氏，昔日皇后待你如何？”

李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李苑柔声道：“皇后仁德，待臣妾一向是关怀备至。”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称她为皇后。

“朕才审过咸福宫的女史。”萧聿沉声道：“你居心叵测多年，是朕看轻你了。”

萧聿的语气不重，可这一字一句，就像是案板的钉子。

李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愚笨，还望陛下明示。”

“愚笨？不见得。”萧聿凝眸看向她，“四年前，你是如何与朕说的？”

话音甫落，李苑抬眸，惊慌失措看向他。

她娘曾同她说，这天下身处高位的男人都一样，他们手握重权，擅长攫取，随心所欲地享用着各式各样的美貌与肉-体。

她父王也是如此，哪怕她的母亲温柔顺从，姿色倾城，可父皇怀里的花骨朵，永远也开不完。

她以为男人的恩宠不过是在夜里，又或是在赏赐里，所以她对朝贡一事，可谓是古井无波，直到她遇上了大周天

子。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第一次进长春宫，朝自己走来的样子。

高大挺拔，姿容清隽，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气度。

她满心喜悦，等着伺候他，成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