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早善解人意的说着没关系,钻进臭烘烘的池塘对牛蛙说:这两个月的颜料费又没着落了。
爷爷家对余早而言,是一个饱含着大自然恩赐的田园世界。
房子后面的院子里,家禽满地跑,池塘里养着牛蛙,菜地里种着各式各样的瓜,再往里走是向日葵和玉米地。
很久没去那个院子了,她与爷爷的关系僵持很久了。
她总是躺在那张万人坐的老旧沙上,狭窄到一翻身就会摔到地上,她不敢出声响惊扰他们,那感觉,就和现在的处境一样。
任何微小的肢体动作,木板床都会出吱吱嘎嘎的呓语,这声音让人焦躁,焦躁里藏着可怖。
床下的蛐蛐好似在叮咛着: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有人打了很多电话,你的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被现了,你完蛋了。。。
她的手微微刺痛,那根毛茬儿已经嵌入更深,像荆棘一样粗糙。
余早麻木地盯着那根刺,本来想意思意思挣扎一下,但忽然又觉得世界真没趣。
拔不出就留着吧,妈的不想动了。
天不亮,余早就醒了,旁边的人还在睡觉。
她不敢有动静,慢慢地坐起来望着窗户外的屋檐。
这个角度看不到天空,没有一点日光,几点也判断不出。
忽然,窗外细细簌簌的水声响起,是谁在洗漱吗?
她盯着门看,现了一道缝隙。
门,没关。
是谁忘了关门吗?
她不知道是哪股子勇气来了,悉悉嗦嗦地挪下床,光着脚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都还睡着,接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地很脏,还有烟头,顾不上那些了,她就想去看个究竟。
成功走出这扇门,外面还有一扇门,走到那扇门前她刚想探头出去,骤然,水声停了。
余早浑身一抖,转身就要往回走,此时,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她下意识的往门后靠想躲进夹缝里,可想是一回事,行为是一回事,肢体度还没跟上大脑,门就被推开了。门碰到胳膊,她一个没站稳整个身体就倒在了门上,全身重量都压在门上。
这时,门被重力一推,她始料不及,低呼一声就摔了出去!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一个修长有力的五指握住她的手臂,迅伸手扶住她。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睁开眼,看见她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身体倾斜在半空。
那只手用力一拽,余早被拉进了一团温热中。胸前的柔软贴上了一堵人墙,坚硬如铁壁。
男人轻易的,制住了她。
“于焕植?”余早轻声惊呼,几乎是用气在生。
“没记错。”于焕植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
忽然拉紧的距离,两人都是一惊。
心脏狂跳像是要脱离胸腔一样。
“……”
“……”
尽管余早并不重,但是人摔倒俯冲的惯性是很大的。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这么一接,恐怕肋骨都会折几根。
“谢谢。”她眼底有些慌乱,本想推开他的身子提脚离开,却现,没推动。
“……”
她加大了力度又是一推。
仍然没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