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地上的纸,甩到他脸上,“看清楚上面写的了,看完就签字,再摁个手印”
纸上书
夫妻离心,反目生怨。八载婚姻,已至尽头。
今宋若萍决定与李继双和离,孩子归宋若萍抚有。
和离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李继双虽没读过几年书,上面的这些字他还是识得的,看到孩子归宋若萍时,当即破口大骂“宋修濂,你欺我文盲吗大靖朝律法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向丈夫提和离,更不得丈夫尚在的情况下带走子女。你这纸书不合律法,我不同意和离,更不会签字摁手印。”
宋修濂早知他会如此说,哼笑一声,不急不缓道“大靖律法确实如此,不过这条律法后面特地加了一句,凡丈夫品行恶劣者,妻子有权提出和离,也有带走子女的权利。”
大靖朝虽是个架空朝代,律法倒不全然向着男子,仅凭这点,宋修濂对它的好感度升了一截,心中一热,带起几分敬意。
李继双是个无赖,全然不理会宋修濂之言,坚决反对和离,更不可能将子女交给宋若萍抚养。
对付无赖,就只能比他更无赖。
宋修濂拿笔蘸了墨水,将笔强行塞进李继双被绑缚的右手中。
“你嗜赌成性,累死父母,虐妻卖女,品性十分恶劣。今日我就强行叫你把字签了,手印摁了。”
说罢,不管李继双如何挣扎,硬是握着他的手在离书上签字。奈何李继双反抗的厉害,他终究是个少年之身,笔杆来回晃动,竟是无法落笔。
“几位大哥,劳烦你们再帮我一次。”
宋修濂仰起头向院里的几名壮汉求助。
几人先是一愣,而后回神,二话不说走上前,将挣扎乱动的李继双又一次给制服住了。
逼使李继双签完字,宋修濂又将离书拿给宋若萍,“姐,你放心签,两个孩子都归你。”
宋若萍犹豫了一下,耐不住弟弟在旁催促的紧,遂咬咬牙,心一狠,拿起笔写了自己名字,又咬破食指,在纸上落了两个血手印。
白纸黑字,两份离书,有了二人的签字与手印,宋修濂便不怕李继双闹,即使他闹到县衙也无济于事。
他给李继双松了绑。
一得了解放,李继双便把一纸离书撕了个粉碎。
“宋修濂,以前老子怎么没现你还会这么两刷子。什么离书,老子说了不认就是不认。”
他边骂着边要动手打宋修濂。旁边几名壮汉早已拎着他把他丢到了村外,扬言再敢进他们村,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自这件事后,不只家里人,全村人都对宋修濂刮目相看。一个跟在姐姐屁股后面上山采药的单薄少年,几乎一夕之间成了人,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晚间,宋修濂歇在柴房里。他的床让给了姐姐和两个小外甥。
昨晚一宿没怎么睡,白天又折腾了一天,这会儿累的要死,可他又不敢睡过去。白天李继双吃了亏,夜里多半会来闹腾的。
月上梢头,又下枝头。屋里没那么明亮时,他依旧没听到院里的动静,上下眼皮打架实在厉害,他没忍住,瞌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睡的挺好。
可这好仅维持了半宿。
翌日清早,他听到一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
村里有人喊话。
李继双死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