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觉得自己是到了年龄,竟然开始期盼结婚。
婚姻这种契约关系或许是有些用的,但是总不能真的困住一个人,只要他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她并没那么在乎。
就是有点期待,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想穿婚纱和他在教堂亲那一下。
然后听他说我爱你。
傅衍之还没说过呢。
她早晨趴在床上看他放下一杯奶油咖啡,那么多糖浆,一定是给她预备的。江芸挪到他的腰边上,环着他,傅衍之就坐近几分,低眉询问疼不疼,饿不饿。
江芸不疼,她捏捏他的腹肌,拍了下。他昨天晚上哄她骗她,让她说了那么多次她喜欢他,他总是惜字如金,呼吸都没怎么乱过。
她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年龄不会这么娇的,没想到她还是想要一堆甜言蜜语来满足。
傅衍之看她微微皱着眉头,以为是弄过了,低头说“给我看看。”
江芸没反应过来看什么,等他动作了,就连忙挪到一边,傅衍之见她不乐意,也就算了,过会儿江芸又贴着他的背,坐起来环着他,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很依赖。
江芸小声嘀咕“你怎么都不陪我醒过来。”
“在弄饭。”他也不知道该顾她的胃还是她的爱,很甜蜜地两地奔波,听到她醒了就回到床边哄她。
江芸还是柔软的一小把,傅衍之的手心攥紧,她的小胳膊就落了进去。
“你掐我。”
“哪儿掐你。”
她醒来有两句抱怨,傅衍之跟解题一样猜她想要什么,又感觉江芸往他这里贴近,嘴唇香了他的脸颊一下,傅衍之就回吻,江芸黏黏地说“你来我这里,就是给我送咖啡呀”
傅衍之来她这里的目的很单纯,他瞧见江芸的黏腻,又从床头柜里开了一盒新的保护措施,江芸脸都红了,看他摆弄,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就知道这个。”
傅衍之除了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喜爱。
他觉得抱她吻她,和她上床是很高兴的事,原来小江芸却总哭,把他哭得不敢动弹。
江芸看他弄好了,有点自觉地躺回去,还是抱怨他来这做什么,但是没拒绝他的索要,江芸盯
着桌上的那杯咖啡,刚才看了一眼,上面浓浓的一层奶油。
下面应该是很淡的黑咖啡,傅衍之还加了她喜欢的牛奶。表面一层糖浆画的心形,裱花都很专业。她好像在捧着那杯热咖啡,勺子落入搅拌的一瞬,她听到傅衍之跟她说“我来爱你。”
江芸听到了她想听的话,心里满满当当的,他弄什么都随他,傅衍之又多说两句,江芸听得意识都有点被粘连,心想他要是真的被她包,这种一个月得多少钱。
江芸本来过挺简单快乐的富婆生活,自从她有了傅衍之,就有点纸醉金迷的错觉,美人永远迷人。
从办公室走两步就是他的地盘,一进屋就是属于他的味道,清冷的,他抽烟喜欢开着窗户,然后要用香水喷一喷,讲究的很。
她本来是想站在他身边讲话,但是傅衍之的手揽着她,她只能贴着他的椅子和怀抱,他很卖力地给她打工,江芸看他精致的规划报告,挺心虚的。
而且因为江芸的意难平,傅衍之出手动了黎远的生意,直接把他从新城踢了出去不算,北市的生意他也都揽下了,今年顿时矮了长云一头。
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哄江芸开心,江芸总觉得本末倒置了。
傅衍之给她陈述完工作,揉着她的腰道“今天我早点回去,给你做饭。”
阿姨被他的勤奋弄得都快失业了。
她按下他的报告,回头瞧了瞧外面没人,这才飞快地吻了他的脸一下,“那你在家等我。”
傅衍之今天给她预备了她挺喜欢的江南菜,江芸吃完了跟他带着狗狗出去遛弯,傅衍之的手腕缠着狗绳,rose撒花起来他都有些拽不动,勒出两道痕迹,江芸回家才看到。
傅衍之漂亮手臂上一条蜈蚣爬的刀痕,拆线不久,还是淡色的新生出的皮肉,江芸一想到郑晓州就恨得牙痒痒,还好他没有被从宽处理,也不至于不解恨。她指尖揉了一次又一次,想要抚平他的伤痛。
这会儿点钟,别墅区已然安静下来,傅衍之推开凳子,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
他昨天找人调了一次音,江芸就觉得他要给她弹琴了。
江芸想搬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他拍了拍腿,江芸就走过去窝到他怀里
,还说“不影响你弹琴吗”
“怎么会,你那么小。”
江芸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十六岁的小姑娘,等着人照顾,等着他疼爱。她闻言耳朵有些红,搂着他坐好了。
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头也梳过,拢在脸后,几缕碎,江芸给他别了两下,露出他成熟又稳重的侧脸,她闻到他下巴上淡淡的剃须膏的薄荷味,还有他常用的蔚蓝香。
今天很好的打扮了自己,江芸看出是有备而来,很期待他只给她的演奏。
傅衍之手指僵了些,让江芸坐着就代表也不用踩踏板,就是连接的每一个音节,掺杂他的情意,江芸贴着他,感受到他的胸腔的振动,他的声音沉沉的,却又混合些平静与温和,完整给她唱了我愿意。
江芸合上眼睛,时间虚幻,空间环套,她在虚无和错综中只剩下傅衍之的声音,引着她慢慢向前。
他以为给她唱睡了,轻轻颠了下,江芸从他怀里抬起眼睛,黑眼珠里都是他的身影,她眨了眨,跟他说“好听。可以再来一吗”
她把他当成点歌台,还戳了下他的胸口,准备点播下一曲。
傅衍之可没准备这个,他道“先帮我拿个东西。”